第二天一大早,柳儀煊換好了官服,把房門打開一條縫隙,小心地看了眼外面,確定許輕容不在,運起輕功就往外跑。
系統你至于嗎
薛沉沒辦法,升職第一天,我要是在這個時候曠工,手上的權力都被其他人分完了。小柳的處境是相對安全了,可童貫不就白死了嗎再怎么說童貫都對我有提攜之恩,不能讓他死得這么沒有價值。
系統童貫要是知道了得從棺材里跳出來打你。
今日不用上朝,許輕容沒起那么早,柳儀煊特意提前了幾個時辰出發,連早飯都沒吃,避開了舅舅的視線,成功離府,步行前往樞密院。
他以前就在樞密院中當值,又是童貫特意培養的親信,跟同僚們熟得很。
大家似乎默認了他在代理樞密使的職位上坐不久,沒有人給他找麻煩,成功交接了工作。
柳儀煊忙碌了半天,有人過來求見。
“大人,神侯府的追命追捕頭過來了,說是想問您幾件事,要不要趕他走”
柳儀煊搖頭,指了指桌案上的文書,提筆寫道讓他在外面等著,我處理完手上的事務就去見他。
樞密院的下官道“您就是性子太好了,神侯府的捕快,說是官家親封的四大名捕,實際上才幾品官哪兒能騎在咱們樞密院的頭上。下官這就去回稟他,若是他讓大人為難,大人直接拒了他就是,在自己家里,不必顧慮太多。”
系統他什么意思啊挑撥你和神侯府的關系
薛沉你說小柳要是真的像他說的這樣,被問起一些難以解釋的地方就翻臉,會是什么后果
系統追命應該會覺得你很心虛吧。
薛沉小柳的嫌疑最大,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我要是情緒不穩,怕是會被人看輕,到時候誰都能在我頭上踩一腳。工作難度也會提高。
系統居心叵測
柳儀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直到把人盯得心里發毛,閉上嘴巴,訕笑一聲退了下去。
他繼續處理工作。
以前給童貫當副手的時候,柳儀煊就接觸了這些事情,只不過決策權不在他的手上,大多數時候就是在旁邊看著,輪不到他來做主。
現在其實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樞密院處理的都是些軍中要務,除了機速房傳回來的消息,就是前線的各路戰報。
但是前線的事情多是由太平王負責,就算樞密院這邊拿到了準確的消息,也輪不到他們直接做主。每一步行動,都要先請示皇帝,趙佶同意之后,再去跟太平王商議,要是過不了太平王那關,計劃的再周詳都沒用。
柳儀煊把手頭上要緊的事情處理完,又見了幾個下屬,差不多到了中午,才有時間去見追命。
他來到了旁邊的耳房,身后跟了個侍衛捧著筆墨紙硯過來,擺放好之后退了下去。
追命朝著柳儀煊行了一禮“柳大人。”
柳儀煊點頭。
系統你這官升的也太快了。上次進宮賞雪的時候,跟無情他們還是一個輩分,現在才過去多久啊,感覺你已經和諸葛正我平級了。
薛沉上次小柳就比無情官職高。但是權力不是這么算的,有些人位低權重,沒有品級,但是話語權比誰都大。再加上趙佶這么隨心所欲,蔡京這種權臣都有四起四落,一時風光未必是官場的,還有可能是終點。
系統那會是小柳的終點嗎
薛沉蔡京或者趙佶的終點吧。
系統
追命被他晾了一上午,此時有些不耐煩,但是看到柳儀煊臉色蒼白的模樣,心知這少年怕是也不好過。
他直言道“大人應該知道下官為何而來,大人事務繁忙,多余的話下官不再多說,便直入主題了。”
柳儀煊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追命“圣上將童大人的案子交給了神捕司來處理,尸體我們已經驗過了,的確如大人所言,死者用匕首自盡,刺穿了胸口,心臟破裂而死。只是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柳大人可否詳細說明”
柳儀煊皺了皺眉,提筆寫道那日童大人喚我過去,我到了營帳中后,就看到他雙手握著匕首,人已經不行了。
追命“帳子里有沒有其他人外面的將士沒有發現異常”
柳儀煊搖頭。
追命“沒有”
柳儀煊點頭。
追命“怎么可能沒有柳大人,請你實話實說。”
柳儀煊低下頭,寫確實沒有其他人了。
追命很清楚,主帥的安危有多么重要。別說是在行軍打仗的途中,就是尋常時候,也不可能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