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板有些走神,心想江云逸會不會真的只是讓白雪朝來視察一下,是白雪朝擅作主張點了會計
白雪朝笑著問他“你在組織多少年了。”
“有五、五年了。”孫老板回過神,裝作磕磕巴巴的樣子回答道。
他想,不管了,先試試能不能騙過去這一會,只要再過一會,老孔和劉哥就會帶人回來救他了。
白雪朝繼續問“那兩個人呢”
孫老板想了一下,似乎在計算,回答道“一個兩年,一個六年。”
其實這兩個問題,白雪朝來之前看過資料,已經知道答案。
而孫老板也沒必要在這種問題上撒謊,畢竟只要一打聽就知道了,所以說的都是實話。
白雪朝問這兩個問題,是為了定一個基線。
白雪朝把孫老板的臉又抬高了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這些年,組織虧待你了嗎”
“沒有”孫老板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懊悔,就差哭給白雪朝看了,“都是我不,都是老孔和劉哥鬼迷心竅,攛掇我啊其實我不想做,但我不做他們就要殺我,我也不想的您來了正好,可以為我做主了我絕對沒有參與,我只是、只是沒管他們”
他自認為自己的模樣足夠真摯可憐。
白雪朝似乎覺得他的回答很有趣,彎唇笑了笑“是嗎”
“是啊是啊”孫老板激動極了,心里卻覺得不太對勁。
“那怎么不給江云逸報信呢,他不是你的上司嗎”白雪朝慢條斯理地問道,在孫老板想要說什么時,他皮膚蒼白的手指扣住對方的嘴,緩緩道,“讓我猜猜,你想說他們控制了你,又用你的家人做威脅,不讓你報信”
孫老板瞪著眼睛看白雪朝,眼底藏著點震驚。
白雪朝低笑一聲問道“不會吧要對我說這么拙劣的謊言”
孫老板望著眼前那雙血紅的眼睛,明明漂亮得猶如瑰麗的鴿血紅寶石,卻令他不寒而栗,好像某種冰冷而鋒利的器械。
他這才意識到,白雪朝剛才做的一切,都是在測謊。
白雪朝就像一臺精密的測謊儀,他的謊言無所遁形,而他還妄想仗著對方年輕,可以騙過對方。
能年紀輕輕就坐上干部的位置的人,哪會像他想的那么簡單,他怎么敢的
“問你幾個問題吧,你回不回答無所謂。”白雪朝又笑了,笑容帶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溫柔,他悅耳如清泉的嗓音緩緩響起,“既然覺得我來了是為你做主,怎么還找人暗殺我呢想說是那兩個人雇傭的嗎他們都跑了吧你為什么還要躲起來呢為什么剛才保安請示你,你說今天總部沒人來呢”
最終,白雪朝扣著孫老板嘴巴的那只手往下移,輕輕握住對方的喉嚨。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一片輕輕拂過皮膚的羽毛,輕柔,卻又莫名令人起雞皮疙瘩“你的謊言漏洞百出,不如對我說說真話吧。興許我一高興,就會放過你呢。”
孫老板的身體抖得厲害,他有種強烈的預感
不說真話,他馬上就會死。
“我”孫老板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抖得厲害,他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說得清楚些,“我在今年2月搭上了呃”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孫老板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他奮力掙扎起來,力氣大得白雪朝根本托不住他,干脆放了手,站起身看他要做什么。
只見孫老板脫力倒在地上,神情非常痛苦,目眥欲裂,好像喘不過氣般臉色迅速漲紅,額角青筋暴起,臉色開始漸漸轉為青紫。他的指甲摳著脖子,不停地抓撓,不知他是覺得癢,還是想要抓開自己的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