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又繼續道“傳聞中,他這一身風流,不知曾引得天下多少女子為他動情傷心。”
薛宴驚垂眸“那可真是造孽啊。”
三師姐燕回卻搖了搖頭“魔界那些風流軼事,傳到我們這里,不知經過了多少人的口,倒也不必盡數當真。對于歸一其人的評價,一向兩極分化到夸張的地步。這個人身上,有太多帶著奇幻色彩的故事,很難從中推斷出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們又未曾見過他本人,如何得知傳言孰真孰假呢”
薛宴驚受教“師姐說的是。”
見小師妹乖巧,燕回忍不住微笑,她修的是風雷劍法,為人行事都非常符合大眾對劍修的刻板印象,從來風風火火、雷厲風行,平日接觸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皮實,難得遇到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師妹,不免多拿出了幾分耐性。
此時又給師妹繼續解惑道“就像有人說歸一風流多情,卻也有人說他不解風情的程度,堪比一只棒槌。”
薛宴驚失笑“這話又是出自何人之口”
“是狐族的少主,”方源接口道,“據說那位魅惑天下的狐族少主人,曾被歸一魔尊撞見了原型,魔尊驚嘆曰好肥的一條白狗,將狐族少主氣得嚶嚶跑了,自此二人就結了怨。”
“”
“不過,大家普遍認為是狐族少主被氣到失去理智,才對歸一魔尊進行了后續一系列的污蔑。這句棒槌也未必當得真。”
薛宴驚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他“那可有什么當得真的”
方源掏了一捧瓜子分給二人“故事挺長,來,邊吃邊說。”
燕回白了他一眼,收了玩笑般的態度,正色看向師妹道“修界無人清楚歸一魔尊的本名和來歷,只知道他在魔界聲名鵲起之時,因殺伐過重,人送外號屠戮。他成為魔尊的這一路上,白骨森森。”
“”
“后來他上位時,嫌屠戮不好聽,顯得他很兇殘似的,便逼著大家改口,是為歸一,”燕回繼續道,“那些不肯服他的魔族,要么是被他打服了,要么是被他打死了,要么是流亡去了鬼蜮。”
“”
“修界有人認為他這歸一二字,取的是天下歸一之意,覺得此子所謀甚大,有逐鹿天下、問鼎三界的野心,如有機會,當除之而后快。”
“天下歸一”薛宴驚眉心微動,似乎下意識想反駁些什么,卻被一陣輕咳打斷。
燕回看著薛宴驚,后者正掩唇輕咳,擋在唇邊的手指纖白如玉,仿佛任何一絲血腥沾染其上都是一種褻瀆。她簡直難以想象自己這柔柔弱弱、在寒風里走幾步就要咳一聲的小師妹,是如何在歸一魔尊這種殺人如麻的梟雄身邊艱難求存的。
薛宴驚仍然對此事沒什么真實感,不過對上師姐關切的眼神,還是認真地搖了搖頭“我沒事,師姐師兄你們請繼續講吧。”
“歸一身上發生的事實在太多,黃金臺上連斬十二魔神,枯血古都中力奪孔雀曇花,這些傳奇故事早已傳得三界皆知了,怕是在凡界隨意尋個說書人都能講得比我精彩許多,”燕回思索道,“我先大略撿幾件其余的說給你聽,小師妹你可聽說過歡喜道人”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