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是黑臉男子見她擋住了自己的每一次進攻,有些急躁起來,居然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琉璃珠子揚手四散拋開,珠子落地后又彈跳起來,一時雜音不絕。
看客中頓時有人忿忿罵了句“卑鄙”,不過更多的修士相對理智,情知哪怕是正式比賽場上,也沒有禁止過類似手段,黑臉男子耍小聰明而已,畢竟不是拿暗器偷襲,要說人品有多卑劣倒也算不上。只不過明明占著上風還要用這種小手段,讓大家難免有些不齒罷了。
薛宴驚辨不得對方的位置,便干脆不去辨認,縱身一躍,抬手間,劍氣精準地將整個比試臺籠罩在內正式比賽時,其中一方被打落臺下或是主動離開比試臺便算落敗,此時二人雖未商議過,但都默認是要遵循這個規則的。
她一劍拋出,萬千劍芒閃爍,黑臉男子終于避無可避,咬牙硬吃下了這一擊。
他畢竟有化神中期的修為,自然是扛了下來,只是滿臺的琉璃珠子已經碎成齏粉。
黑臉男子嘴角故作輕松的笑意消失無蹤后,看客們都覺得這廝看起來順眼多了。可見擺譜兒這事也是要看功底的,歸一魔尊縱橫世間近百年,大笑、狂笑、諷笑、冷笑,甚至皮笑肉不笑,看著都瀟灑倜儻,玉樹臨風。
但有些人這樣笑時,大家就只期盼其對手趕快把這廝的笑容打沒,打得無影無蹤。
薛宴驚一擊畢,便即落地,立在原處,劍訣引著剛剛拋出去的長劍向自己的胸口疾射而來。
部分看客一怔,沒能反應過來她這是要做什么打不過對方,也不至于就羞憤自裁
下一刻,長劍撕裂皮肉的聲音響起,令人頭皮發麻,那些心懷不忍移開視線的修士大驚,連忙抬眼去看戰況,卻見染血的長劍是那柄剛剛還亮如秋水的凌清秋,而被長劍刺穿的,是那黑臉男子的右肩。
“好”雖然臺上人聽不到,但也有人用力鼓起掌來。
錯過了這一幕的人連忙追問剛剛發生了什么,但比試臺上兔起鶻落,其他人只顧著盯著薛宴驚接下來的反擊,哪有時間給他們解釋
最后還是一位好心人給這群
急得抓心撓肝的家伙解惑,剛剛是薛宴驚預判了她落地一瞬間,黑臉男子會再度纏上來,她操縱那一劍直射自己胸口,就是在等待他沖過來。而男子大概是沒猜到她敢這樣賭,誤判了這一劍的方位,被她在右肩開了道口子。
“原來如此,她追不上他,便等他自己纏過來恰好用身子接下那一劍。”
“可這也太險了,他若慢上一步,那長劍洞穿的豈不就是她自己的胸口”
有人聞言聳了聳肩“所以人家能當魔尊嘛,對自己也是夠狠的。”
“”
臺上,薛宴驚長劍橫削,黑臉男子連忙退避,仍被她削斷了懸掛腰間玉玨的絲線。
玉玨和配飾落在地上,發出叮咚一聲脆響,摔成幾半。
“這下安靜多了。”她輕聲一笑。
黑臉男子繞場疾掠,腳下步法踩出個迷蹤步,試圖迷惑薛宴驚他的方位。
薛宴驚右手提劍,劍尖微垂在地面上,側耳傾聽,左手捏了靈力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不斷擊出,一開始擊中的只是男子片刻前踩過的石板,擲出的靈氣將石板一道道炸開。男子正盤算著消耗一下她的靈力再行進攻,她隨后打出的幾道靈力卻漸漸追上了他的腳步,逼得他不得不提速,再然后,伴著一聲痛苦大叫,那靈氣在他腳面上炸開了一個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