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發齊魯諸儒生隨行,去到泰山,議封禪泰山、梁父山之事。
史書中的秦始皇也做過。
不同之處在于,秦始皇征發齊魯儒生博士七十人,眼前嬴政只征發了三十之數。
少的這四十人,在于始皇帝賜封、仙使宣詔的文通君叔孫通,早就已經帶了三百儒生入咸陽。
此次奉常之下博士部,隨從出巡的百家博士亦有五十余人,再征發三十人,充分夠夠的了。
“即便不征發齊魯儒生,亦足以操持封禪之事。”
歷史上的漢家儒宗叔孫通,此生正朝著秦學宗師奮發努力,對于始皇帝的言行用意也有所揣摩。
“然到底應當給齊魯儒學一些顏面,證明大秦和始皇帝對事不對人的大度。”
殺儒學考生及監考官吏,是因其抗旨不遵、科舉舞弊。
但大秦及始皇帝并不因此就遷怒儒生群體,照樣征發了儒生議封禪之事。
劉季先入博士部,卻被叔孫通后來居上先封文通君、又升上卿太祝。
然他卻不見絲毫芥蒂,與叔孫通相處如舊。
而對于始皇帝用意,劉季卻另有看法“始皇帝陛下此舉,應當沒有你話中那些權衡。”
“以始皇帝霸道心性,往日定然有妥協之時,但對如今的孔儒,還不夠格讓他妥協權衡。”
叔孫通亦非得志便猖狂之輩,與劉季頗有忘年之交的意思。
聞言“那陛下何以如此”
劉季“大約事情原就定下,犯不著為魯縣科舉之事改弦更張”
叔孫通雖不太認可劉季的說法,卻也未曾強辯“無論陛下是何用意,此時召集齊魯儒生商討建議封禪之事,都恐會有不遜之言。”
畢竟殺空的魯縣明法、明算兩榜縣試考生,皆是儒生。
劉季亦不爭論始皇帝用意究竟為何,聞言只贊同道“這正是吾等要防備之事。”
封禪泰山由左丞相隗狀和太祝叔孫通負責,但隗狀也就掛個名,籌備諸事都是叔孫通主導,這才找來劉季商議。
“劉博士以為,應當如何防備”
殺得郡縣兩衙人頭滾滾后,嬴政便令驛傳快馬沿馳道回咸陽,令右丞相王綰擢任薛郡郡守、郡尉及魯縣縣令、縣丞及縣尉等重要官職。
在此之前,由郡縣無罪大吏、嗇夫暫代職位。
滯留魯縣一日,便已善后完畢。
同時,叔孫通征發儒生之事也已下達。
在魯縣的第三日,三十名齊魯儒生便已齊至。
然而,令先前的魯縣儒生沒想到的是三十名儒生,半數來自隔壁鄒縣儒家亞圣孟子的故里,剩余半數才是魯縣孔門儒生。
在仙使哭孔廟之后,鄒縣與魯縣的薛郡儒生隱有分出孔門、孟門之勢,兩門針鋒相對之勢已見苗頭。
而且三十儒生,在這之中還有
半數是鬢發霜白的老儒生,半數方為青壯儒生。
雖說老夫亦有少年之狂,然大多時候,老儒生是沒有青壯儒生尖銳的。
“陰險叛徒”某魯縣儒生無能狂怒。
話中所指陰險叛徒,自然是指大秦文通君兼太祝叔孫通孔門八世孫孔鮒弟子,卻一心只為始皇帝謀算亦不曾勸阻始皇帝屠戮儒生
“至圣世孫竟只龜縮孔廟旁側,否則那叔孫豎子有何可懼”
孔鮒畢竟是叔孫通尊師,一個師徒尊卑,便足以壓制那叔孫通
孔鮒
叔孫通那不能,同為庶人時,論師徒尊卑。若一方為朝官,就要論臣民之別了。
而叫魯縣儒生破防的,還不止征發而來的儒生構成,還有
“陛下有令,起駕前往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