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脖子上的圍巾繞的圈多,起到了一定的緩沖作用。
“我看看。”季知遠俯身,微微彎眼,輕輕伸手拉下溫硯那只掩在鼻上的手,近距離的懟著他的臉看。
溫硯的鼻頭細巧挺秀,還好沒被他撞歪,不過鼻尖有些泛紅,他的皮膚很薄,泛紅的地方,像是要凝出血來。
“疼不疼。”季知遠蹙起那雙劍眉,有些自責,“抱歉。”
溫硯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盯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精致周正的面龐。
“沒關系,不疼的。”溫硯將泛紅的鼻子往圍巾里藏,現在的確是沒剛剛疼了,但還有點酸。
“聽到你生著病要往外面跑,我一著急”季知遠低眉,語氣懊惱。
“沒事啦,過兩天我再好一點,我再去。”他想趁著年關前,去看看賀詞。
“去玩嗎和沈焉”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季知遠不由頓了頓。
他猜不到溫硯帶病出門的原因,除了這個。
“不是。”溫硯依舊在盯著他,在無星的夜里,那雙狐貍眼,更顯明凈,“想去見一個朋友,你認識的,賀詞。”
“一個人去”
“嗯也沒人陪我去來著。”溫硯回答,抿唇盡量不露出試探的痕跡。
季知遠只是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這讓他大失所望,心尖開始泛酸,這種酸痛遠超鼻子上的酸疼。
不知不覺間,二人也漫步到了明靜軒門前。
溫硯低著腦袋走進門。
男人卻在此時開了口“哪里不舒服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好。”他忍不住再度失望,極盡掩藏著這樣的情緒,不讓自己的語氣垮下。
隨即重新邁出步子往屋子里走。
身后的季知遠目送著溫硯進屋后,才轉身回竹青居,眸色漆黑,似乎也在心里默默盤算著什么。
不久后,他便拿出手機不知撥通了誰的電話:“那個研討會我可能去不了了,我過兩天可能要出去一趟”
寒冷無星的夜,總有一輪皎潔的月。
為了早點恢復,溫硯這幾天都乖乖的待在明靜軒里沒出去。
季知遠知道他一定待得無聊,所以想著隨便出席一下這個酒宴就帶好吃的回去。
這是韓維家辦的酒會,他不好拒絕,只能來逛一圈。
“你看看,姓沈那家伙多得意。”韓維搭著他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沈焉,“全市都知道他追到溫硯了,和溫家關系匪淺,一個個都上趕著巴結他呢。”
溫家祖上是王府出身,家境殷實,歷經百年滄桑,不斷發展著,直到今天,溫家的產業遍布全國,后代從政從商從文,各個都是人中龍鳳。
而溫硯,是溫家這新一代里,最有出息的一個,是整個家族的驕傲。
沈焉這樣的暴發戶,當然會掛著他的名號狠狠揚眉吐氣一回。
季知遠握著手中的高腳杯,眼神剜向不遠處春風得意的沈焉。
男人西裝革履,笑得開懷,舉著高腳杯的手,露出一節手腕,那枚溫硯買的金表便赫然出現在季知遠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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