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溫硯點點頭,不動聲色眨巴眨巴眼:“我明白了。”
君子。
季知遠各方各面都符合這個概念吧。
嵐京的雪停了好幾天,在今天夜里忽然又下了起來,從餐廳回明靜軒的時候,溫硯頂著風雪站在竹青居與明靜軒前的岔路上。
竹青居里的燈還亮著,他緩緩抬步朝著大門走去,鞋底與地上的積雪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門邊懸在圍墻上的燈暈出昏黃的光,映照在門前溫硯的臉上,他伸手,握住銅環。
指尖觸到冰冷的門環,許久,肩上的落雪都快化成水,他也還是沒勇氣叩響門環。
他喪氣的垂下眸,轉身回到明靜軒。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挨這么一下凍就會受不住,于是急忙回屋用熱水泡腳驅寒,又喝下好幾碗的中藥,睡前將門窗都關的嚴實,不敢留太大的縫。
這段日子,他不能病倒。
早晨,他按時起床去吃早餐,似乎是下了一整晚的雪,地上的積雪已經很厚,平時負責打理止園的晉爺爺還有其余幫手一大早就起來掃雪開路。
這場雪,也算是嵐京真正邁入隆冬的標志。
他將自己裹得嚴實,在月洞和廊前穿梭,疾步往飯廳去。
想著能見到季知遠,他便忍不住加快步伐。
但,等他抵達飯廳,發現廳里還是只有文紓和溫重華二人,壓不住的失落“爸,季大哥不來用早飯嗎”
他問著已經吃完飯正在看報紙的溫重華。
“他今早就搬東西回去了,說是課題研究完了。”溫重華將手中攤開的報紙一抖,推著鼻梁上的老花鏡。
“走了”溫硯瞳孔猛地一縮,不免意外。
他想,季知遠大概是真的氣極了。
午后,他主動約起沈焉。
自從他病后,二人已經許久沒有再見。
溫硯能感受到沈焉的變化,比起一開始的討好,現在則多了幾分敷衍。
“沈大哥,那幅字你送出去了么”吃飯的時候,他主動問起這件事。
畢竟這幅字,他也是花了“心思”寫的。
“我剛給景總呢,他挺滿意的,謝謝寶貝還這么掛心。”男人這才放下手機,給他夾著菜。
“那就好。”溫硯看著碗里沈焉夾得那片藕,瞬間食欲全無。
很快,男人又拿起了手機,聚精會神的看著。
是朋友給他選的幾個玩伴,他正在挑今晚要哪個。
溫硯玩心忽然起了,含情脈脈的開口“我有點想結婚了,沈大哥。”
此話一出,沈焉被嚇得手機差點掉了,表情尷尬“別別鬧了,我們這樣不是挺好嘛。”
能和溫硯結婚,他確實能撈到更多的好處,沒準沈明河都會高興的直接把公司交給他,可是結婚以后,他還怎么玩這么歡。
即使溫硯長得再好看,身材再好,可他這么保守,在床上肯定很無趣。
他可不想做和尚。
溫硯托腮,那雙狐貍眼深邃又清澈“可我覺得這樣還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