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看得出來季知遠很生氣,即使他已經盡力在克制。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見過季知遠真正發脾氣的樣子。
即使旁人總說他脾氣差,性子古怪,不近人情。
但在溫硯面前,他連大聲說話都很少。
“我”溫硯有些懵,捏著手機。
“我明白了。”季知遠卻開口阻斷了他,那雙星眼驀地沉下去,蒙上一層陰霾,“小硯,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慮一下和他的關系,拋開私人恩怨,他的人品,我依然不敢恭維。”
話畢,他便往后退了幾步,轉身走了。
靠在紅木椅上的溫硯猛地直起背,攥著扶手想起身喚住季知遠,但直到腳步聲遠去,他也沒能喚出口。
那雙狐貍眼微微瞇起,像是在盤算什么。
幾分鐘后,他滑開手機,回復:我相信你。
彼時的沈焉正在沈明河給自己新買的大平層里開派對。
看著溫硯給自己回的消息,得意的就差站到天臺上去嘚瑟了。
這不比甩季知遠兩拳來的更爽
他洋洋得意的往沙發上靠,一手摟住身邊兩個小帥哥,開口和對面的朋友道:“那個工程我投了。”
“你不是沒錢嗎怎么又投了”
“我沒錢,可溫大書法家有錢啊。”溫硯隨隨便便寫一副字,他大半個工程的錢就都有了。
他相信,以溫硯現在對自己的放任和順從,只要他開口,錢就會打在自己賬戶上。
“嘖嘖,人家溫老師要錢有錢,要臉蛋有臉蛋,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朋友開著眼前左擁右抱的沈焉,不禁調侃。
“一塊木頭,呆板無趣,早就膩了。”沈焉向來喜歡裝x吹牛,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當然不會放過。
溫硯這樣非俗人可得的仙品,他越是一副玩膩了的樣子,就越是能顯出優越感來。
“你這么說,現在是人家溫老師纏著你”
“不然呢,我現在讓他往東他就不可能往西,我沈焉出手了,有什么拿不下的”
“”
漸漸的,這場派對也就開成了沈焉個人追捧大會。
他打著溫硯,打著溫家的旗號干了不少事。
已經驚動了溫重華和文紓。
夜里,吃完晚飯,溫硯一直在想著季知遠。
晚飯季知遠也沒來吃,他不免有些心憂。
“小硯,爸媽有事要問你。”文紓嚴肅的語氣將他的思緒拉回,“你和沈焉的事情,你不是說你有分寸么”
“你這個年紀要談戀愛我們是允許的,但決不能和這樣的人談。”溫重華也冷著聲,“他是什么樣的人怎么能和你,和溫家攀上關系呢”
“我知道,爸媽,我這幾天就會處理好他的。”溫硯低著眉,“是不是只要不是沈焉這樣的,你們都能接受一些”
“當然,只要你帶回來的是個品行端正的君子,我們都不會搖頭。”溫重華強調著君子這個概念。
在他的戀愛問題上,二老并不是沒有過,溫硯大學畢業后就被安排著去過幾次聯誼,但他完全沒有開竅,不要說是有火花了,對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是來聽書法課的,漸漸的,二老也就不再勉強他以及無辜的相親對象了,甚至隱隱擔心著,會不會是他們管教的太嚴格,矯枉過正了。
所以,這次溫硯主動有戀愛的動向,他們也不敢處理的太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