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臉頰便是一陣火辣刺骨的疼。
這種滋味溫硯能忍,和幼時做錯事被打手板其實是差不多的生理性疼痛,只不過這種疼痛感出現在了臉上。
心理上的屈辱感隨之遠遠超標。
“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文紓的聲音冷的像一塊磨成劍鋒般的寒冰刺入他的耳膜,“簡直是讓溫家顏面掃地。”
溫硯將垂下的臉抬起,舌尖頂了頂麻木的臉頰,勾起唇,那雙梨渦卻顯出苦澀的意味。
他望著文紓,想要從女人的微表情里找到一點愛意或是后悔,但,顯然是自己異想天開了。
他鐵石心腸的母親怎么會后悔打了他一巴掌這樣的小事呢。
“媽媽要是覺得我玷污了溫家這塊凈土,我可以搬出去的。”他臉上的苦澀也消失了,面無表情的盯著文紓。
女人很是震驚于他的態度,怒極“你說什么你不懺悔道歉,你在這說要搬出去”
“我沒錯為什么要道歉。”
“溫硯你瘋了嗎”女人的表情驚愕,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在文紓的認定里,她把兒子養的很好,聽話懂事,博學多才,從不會忤逆長輩,她很滿意自己的教育成果,更是把溫硯今天能取得的成就都歸結于自己的諄諄教誨。
可是今天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種掌控的滋味,忽然失去了。
“吸煙有害身體健康,但不犯法,媽媽。”溫硯的語氣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可怕,“讓表哥哄哄你吧,他比較擅長這個。”
說完,他便不帶一點猶豫的從女人的身邊穿過,離開。
文紓震驚于兒子的變化,她以為這一巴掌下去,溫硯會幡然醒悟求著她原諒,并且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沒有。
什么都沒有。
她的兒子走了,干脆利落的走了,并且義正言辭的和她說自己沒有錯。
他愣在原地,良久后轉身回頭看的時候,早已不見溫硯的蹤影。
從亭里出來,溫硯疾步回到明靜軒,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無時無刻營造著一種恥辱的滋味,心口的大石往下反復碾壓,他只覺心臟都快窒息的變形。
季知遠恰好在此時給他發來信息我在門口了。
他看著這則信息,像是瀕死的人得到解救,他望著眼前偌大的臥室,家居擺件,花草樹木,一應俱全,可卻叫他覺得空蕩的瘆人。
他不想再待下去。
像一只被豢養的小鳥一樣,被關在這里。
于是,他什么也沒收拾,只在臨走前,把云胡抱上了。
季知遠在門口等了一會,眼睛一直盯著止園的大門,期盼著溫硯的出現。
雖然距離上次見面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可他卻覺得好像快過了一年。
總算,在嵐京時間十七點零五分的時候,溫硯從門里出來。
穿的單薄,手里團著一團“黑色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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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