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高峰的時間與路段,耳邊是窗外汽車的鳴笛聲,嘈雜的人流聲。
一人被堵在車流間,等著兩百米外長達兩分鐘的紅燈。
季知遠偏眸看著滿臉被震驚填滿的溫硯,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禁有加重幾分力道。
“如果領證了,我們就不單單只是訂婚而已了,小硯你覺得呢”
溫硯眨眨眼,大腦飛速運轉著。
反應過來季知遠是擔心沈焉的無賴糾纏才想到領證這層。
雖然不是情到深處,水到渠成的領證,但也算是正中溫硯下懷,求之不得的事情。
“當然,我這個提議可能不太成熟,小硯你不采納也沒關系的,畢竟領證”是一件大事。
“我采納。”溫硯沒有等季知遠說完,慌忙開口表明自己的態度,這樣的機會,不可以錯失
“我們原本也是商量著年后結婚的,先領證也是好的,婚禮可以之后再補。”即使知道只是走個形式的領證,一人的語氣也很像是在談一場合作,可他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的加速,好像要從軀體里蹦出來。
他不敢看季知遠,低著眉死死咬著嘴唇。
季知遠臉上緊繃的肌肉在這一刻才松弛下來,盡量克制自己的欣喜,顯得平靜一些“我也是這樣想,那我們明天去么明天剛好周五了,下周一也行,就是我的課有點多。”
“那明天早上吧,我記得明早我們都沒課。”溫硯有些恍惚,好像還算清醒的在安排時間,其實魂早就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他的腦袋已經轉不過來了,只能全力的消化一件事。
他和季知遠,明天要去領證了。
季知遠也處于大腦發懵的狀態,兩分鐘的紅燈結束的突然,跟前的車流開始移動他也沒有發現,直到車后有催促的鳴笛聲他才緩過神。
坐正身子盡量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回在駕駛上。
接下來的路途中,一人都沒有對話。
全然都是發著懵,專注的消化著領證這件事。
季知遠沒有想到溫硯會就這樣答應,他總覺得自己找的這個由頭實在不夠有說服力。
在今天之前,他也并沒有想這么匆忙的和溫硯提領證的事情,可是,沈焉的死纏爛打還有半路殺出的還傘男學生,讓他的警戒燈一再亮起。
他實在,太害怕。
十五分鐘后,車停在了止園門口。
頭腦風暴過后的溫硯解著自己身上的安全帶“那我先進屋了。”
季知遠也欲打開車門“我和你一起進去說一下明天領證的事吧。”
“不用,原本兩家人就商量過了,我說一聲就好了。”溫硯拒絕著,從車上下去,“天色也不早了,季大哥早點回去吧,我沒事的。”
見溫硯態度明確,男人不好再說什么,默默將放在車把上的手移開“好,回去記得喝藥
,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溫硯點頭,再次道別后關上了車門。
嵐京的春夜雖然已不像一座冰封般的城,卻也還是冷。
溫硯回到明靜軒,洗完澡后將云嬸燉好的中藥悉數咽下。
窗外的橡樹無聲無息的冒出新芽,春天似乎是真的來了。
夜里,溫硯在飯廳用過飯后,在廳前正打算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