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一天,他還偷偷去了一趟止園,想再見一面溫硯。
只是鼓起所有的勇氣之后,他也只敢在止園門外待了一會,門外的大道旁種滿了楓樹,火紅的楓葉隨著一陣陣秋風飄落,蓋在柏油路旁。
取走止園門外的一片楓葉,夾進書里,就這樣,他離開了嵐京,三年再不見溫硯。
季知遠盯著日期看了許久,想著這也許是他和這幅字的緣分吧。
他將紙卷重新收好,放進了錦盒里。
拿出了戶口本備在桌前,不斷提醒著自己:
沒關系,現在,他要和溫硯領證了,他不會再見不到溫硯。
翌日清晨,伴著朝陽和溫暖的光線,溫硯出了門。
他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版型正式大方的白襯衫,帶著裝上戶口本和身份證的文件袋忐忑的往大門去。
出大門的一瞬,他便見到季知遠的車正停在門前。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坐進車里,心里頭不斷閃過一句話,從陳述句變為疑問句。
他要和季知遠領證了。
他要和季知遠領證了
越想越不敢信。
季知遠見他有些發楞“是身體不太舒服嗎”
“沒有,昨天喝了藥,已經不咳嗽了。”溫硯搖著頭,睜著那雙亮晶晶的眼望向季知遠,他的內襯也是一件頗為正式的襯衫,領子折的一絲不茍。
季知遠被這么一盯有些慌亂的匆匆瞥回眼,開始發動車子“那就好,那我們就直接去民政局了。”
溫硯點點頭,聽著民政局三個字,感覺自己在做夢。
不,他連做夢都不敢想。
一路暢通無阻,就連紅燈也沒碰上。
到民政局后,發現今天來登記結婚的人確實很多,看來還真是個黃道吉日。
季知遠和溫硯并排走進去,周遭的目光齊刷刷的涌過來。
如今這個社會同性結婚已不算稀奇,能引來這么大關注主要還是因為兩人出眾又無比適配的樣貌,甚至是身高差都是剛好。
所以即使一人的距離不遠不近的,并且在沒有任何親密舉動的行為下,也還是讓人覺得很想磕。
在辦理手續的時候,登記員也由衷的贊嘆著“兩位真般配。”
溫硯不由臉上一燙,有些羞澀的笑。
“謝謝。”季知遠笑著。
他也是由衷的笑。
后來就是拍照,宣示,流程很快很順利,順利的溫硯還沒反應過來,手里已經多出了一本帶鋼印的紅本本。
他發著呆,愣愣地和季知遠走出民政局的大門。
迎面走來一位約摸有三十多歲的男子上前來握手“季教授,這么早來辦事嗎”
季知遠伸出手去回握“對,我和我愛人今天來領證。”
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