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遠三十四歲生日前一周。
溫硯就開始犯愁了。
該怎么給他過生日呢。
這不禁讓他想起去年,季知遠的生日會。
來的都是季知遠要好的知己損友。
大多也是搞文字工作的,在專業上都頗有成就。
溫硯雖不相熟,但也有所耳聞。
不知道是誰開的頭,說起應試教育里的閱讀理解。
青年作家謝青山的文章幾次入選大考的閱讀理解,隨即發表了自己對于出題和答案上的一些疑惑。
謝青山的脾氣比較爆,言辭上比較激烈,扯著扯著一群人又談論到了文章發表后“作者已死”的這個話題。
溫硯在一旁觀戰,聽著他們討論“死不死”的問題,討論的面紅耳赤。
季知遠和謝青山是在國外認識的,常常因為觀點相悖吵得要絕交。
即使今天是季知遠的生日,謝青山也沒有要讓著他的意思。
吵了半個小時,其他人都累了,只他們兩,還在喋喋不休。
溫硯看著圓桌上都快化開的冰淇淋蛋糕,默默拉了拉季知遠的袖子:“要不我們先吃蛋糕。”
站著的季知遠,吵得臉紅脖子粗,被這么一拉,才冷靜下來一點,回眸俯身輕聲問:“你餓了嗎”
“那倒也沒有”
“那在等我一會,我必須得和他捋清楚。”
“”
圓桌對面的謝青山叉著夭,氣喘吁吁的:“咱們還沒討論完呢。”
“”
場上其他人:“”
吵到后面,兩人干脆出去吵了,讓他們在這吃蛋糕。
溫硯切好了蛋糕準備去走廊把這兩個一貨叫回來。
一出門,竟然看見脾氣暴躁古怪的謝青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對著申邊一個學生模樣的小男生笑,笑得和朵太陽花似的,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溫硯緩緩走過去,不免瞪大眼。
“那什么,真沒喝酒”只聽謝青山說話的分貝都降了許多。
“沒喝酒小叔怎么脖子和臉這么紅”
“回去再說”謝青山貼著小男生,再沒抬眼看季知遠一眼,擺擺手“我走了啊,你回去吃蛋糕吧。”
季知遠:“”
兩人越走越遠。
溫硯上前挽住季知遠,不禁疑惑:“青山這么年輕,侄子都這么大了啊。”
“什么侄子啊,老牛吃嫩草。”季知遠開口,話語刁鉆,多少帶著點私人恩怨在里頭。
溫硯恍然大悟,后知后覺著“噢”了一聲。
回包房前,他忽然想起什么,幽幽對著季知遠開口“你不也是老牛吃嫩草。”
男人氣的要吐血。
總之,去年的生日過的季知遠一肚子氣,今年,溫硯也就不敢再這樣安排過生日了
。
這幾天,他一直為這事苦惱著。
季知遠也察覺出了他有心事,某天夜里抱住了輾轉反側的溫硯“你最近有心事看你悶悶不樂的,也不好好睡覺。”
溫硯往他懷里拱了拱,不否認嗯是有。”
“什么事情我幫你一起想。”
“就是你的生日啊。”溫硯低眸,抓著季知遠的真絲醫袖,用守指捻著光滑的綢面,“不知道怎么辦,你想怎么辦”
“想吃你做的蛋糕。”季知遠微微頷首,將下巴觸在懷中人蓬松的頭發上。
“就這樣”
“嗯,我們在家過,就我們兩個人過,就很好了。”
“那你除了想吃蛋糕,好想吃什么”
“吃你。”某人在私下向來是這樣,正經不過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