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通點頭道“正是。”
“沒想到他年紀輕輕不僅熟讀詩書,還精通農事,朕這是歪打正著把他給安對地方了哈哈哈”
“皇上圣明。”
“臣一開始還以為那些村民說的是大話,還特地在石盤村逗留了一天,若不是親眼看著他們過了秤,臣是萬萬不敢相信居然有如此高效的制鹽之法。”
“此話當真”
“臣句句屬實,那秋縣令不僅曬鹽有方,更有其他過人之處,石盤村位置高,引不進海水,全靠人力擔水十分辛苦,村民們多次請求朝廷給他們挖個河道把水引進來,秋縣令認為該項工程花費巨大不劃算,想出了用水車引水上岸的法子,臣當時看到幾丈高的一排水車架在岸邊,不用靠人力就能催動水輪把海水運送上岸,那景象真是讓人嘆為觀止,村民們無需再靠肉肩擔水,一個個是笑逐顏開啊。”
皇帝兩眼冒光,恨不得自己也在現場,“可既然去年七月份就已經有這樣的法子,為何到現在朕還沒看到請功的奏疏,不應該啊。”
“臣也覺得奇怪,當時臣還跟秋縣令說了,若是圣上知道這法子,定會龍顏大悅,他就等著加官晉爵吧,那小縣令也是面露喜色告訴臣,說已經擬旨上奏,等皇上批準了,就要全縣都要推廣開來,讓鹽農都用這個法子曬鹽,如此一來,大家就不怕交不起稅賦了。”
說到稅賦,皇帝有些訕訕,他也知道自己吃相難看,立即轉過話題,“七月份的奏疏到現在都還沒到,驛站那邊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說越覺得生氣,都過去這么久,新曬鹽法沒得推廣,誤了大半年的時間。
要是把新制鹽法推廣出去,都不知道多收多少稅了,他的九重塔也不至于做到一半沒有銀子又停工。
“去把張閣老叫來,這么大的事情不上報,要不是愛卿提起這事,朕還不知道要被蒙蔽多久。”
很快,張閣老匆匆趕到,一聽皇帝問起這個事忙搖頭,說近一年來都沒收到過封樂的奏疏,更沒有任何關于曬鹽法的上奏情況。
皇帝一聽,頓時勃然大怒,原本好好一件大喜事,如今卻成了個沒有源頭的冤案。
許牧通趕緊跪地叩首“皇上息怒,臣所言句句屬實,這都是臣親眼所見,絕不是臣杜撰來討皇上開心,臣以為皇上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實屬想不到,那秋縣令居然如此大膽沒有將此事奏報給皇上,還將臣給擺了一道。”
張閣老聞言忙道“事情未必如許大人說的那樣,若真有這樣的事情,秋縣令巴不得將此事上達天聽好得皇上封賞,怎么可能藏著掖著不說,依臣看,或許奏疏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錯。”
許牧通“倘若真如張閣老所言,那秋縣令此時定是在千里之外翹首以盼等著皇上的回復,然而過了這么久卻什么也等不到”
皇帝雖昏庸,但誰不喜歡能干的臣子,特別是給他掙大錢干實事的臣子,聽到許牧通的話,心都揪了起來,火
氣一直往上涌。
“查,給朕查,到底奏疏跑到哪里去了。”
張閣老小心翼翼道“皇上,瀝州刺史也進京了,不如先叫他來問話,看看奏疏有沒有他手里,如此一來臣等也好確定問題出在哪個關卡。”
“瀝州刺史,甘德壽他來做什么”
“陛下,是三年一述職的事,正好碰上陛下大壽,這不都撞上一起了。”一旁的大太監忙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