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奏疏被臣攔下了,因為創建此法的是封平縣縣令盧中,秋植所述不實,故而臣沒有上報。”
“你怎知道是盧中想出的法子而不是秋植想出來的”
皇帝如此咄咄逼人,甘德壽頭上直冒汗,趕緊回道“臣去過石盤村和大豐村勘察過,村民皆說是從封平縣學來的。”
皇帝這才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許牧通。
許牧通心中暗罵甘德壽的恬不知恥,問道“甘刺史是何時去的石盤村。”
甘德壽擦了擦頭上的汗,他壓根沒去過石盤村,只得胡亂扯了個日子道“七月十二,臣七月十二去石盤村考察。”
許牧通道“不對啊,我也是七月十二日剛好就在石盤村,怎么沒見到甘大人。”
皇帝記得許牧通說的是七夕那天去的石盤村,如今聽到他如此回話,便知道甘德壽怕是要被詐了。
果然甘德壽忙道“是臣記錯了,臣是前兩天,七月初十去的,應該是和許大人錯開了。”
此話一出,皇帝臉色一沉。
“那請問甘大人,石盤村的村民是以何方式引海水入入鹽田”
甘德壽聽到許牧通這么問,便知道對方正等著抓自己的把柄,只得小心翼翼答道“是開辟了河道引海水入鹽田。”
皇帝這下沒忍住了,“聽說石盤村水位線很高,挖河道得要花數十萬兩銀子,封樂縣去哪里要那么多銀子,何時挖的河道”
甘德壽慌忙道“回陛下,是臣記錯了,石盤村是以人力擔水,一擔一擔地把鹽水從海里挑到鹽田里。”
皇帝瞬間勃然大怒,把桌面上的茶杯往地上重重一摔。
“甘德壽,還不從實招來。”
甘德壽嚇得伏在地上大喊饒命“皇上臣確實沒有去石盤村看過,臣怕皇上怪罪,這才扯得慌,但研究出新曬鹽法確實是封平縣縣令盧中所為的呀。”
許牧通不再給他臉面,道“甘大人,我于去年七月初七帶一眾水軍在沿海地帶偵查海寇行動,甘大人所說的石盤村和大豐村這兩個村子都是水軍路過的沿海村落,我們的船自上而下,幾乎沿海的村莊都去過,這么多村子里面唯有石盤村采用新法曬鹽,而你所說的大豐村,彼時還在架著大鍋燒火煮鹽,每日村子里飄出的煙霧遠遠就能看得見,對此,你有何話要說”
甘德壽聽到許牧通這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根本就沒去過沿海岸邊考察過,不過是讓盧中去偷學了新曬鹽法,他也不知道許牧通是不是真的去過海邊去過石盤村,但他沒有辦法反駁。
他想不出來的是,許牧通為什么要幫秋植那個小子。
然而這會兒由不得他去想這些問題了,眼前的皇帝滿面怒容,已經被氣到臉色發紅,他嚇得趕忙磕頭道“臣知罪臣知罪,都是臣的錯,是臣攔下了秋縣令的奏疏,想把功勞安給旁的人,才出如此昏招,求皇上饒命啊”
“真是豈有此理。”皇帝怒不可遏,拿起新添上來的茶杯朝甘德壽頭上砸去,甘德壽不敢躲,被砸得頭破血流。
“來人,把他拖下去交給刑部,好好審一審這廝還有什么東西沒抖出來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