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看著剛出去一會兒又進來的秋夢期,道“這么快就把人打發走了”
秋夢期將剛剛的事給說了一遍,蘇韻聽著,點了點頭,“你安排得很妥當,我們每個人不可能事事都會,最高效的辦法就是安排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我們只需要掌控全局,找到專業做事的人,給他們以足夠好的條件,又能把握住他們想得到的東西,他們自然就會拼命去做好事情。”
秋夢期被夸獎,心里高興,但又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柳鄂那廝是不是真的殺了人,倘若真的犯事,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如果當初沒打算參與搶寶,秋夢期才不會在乎那么多,該抓抓,該審審,但是現在既然他們已經為這件事情做了準備,要是地圖真沒了,可就真的太遺憾了。
她們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辛宰和六皇子等那些孤注一擲的人。
蘇韻道“誰也說不準,就算我們主觀上覺得他不會做這種事情,但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他就一直存在嫌疑。”
秋夢期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嘆了口氣,“今天六月初二,不算今天在內,離開海就只剩兩天了,也不知道張嫣他們能不能在兩天之內破了這個案子。”
“六月初六開海,并不代表著只有六月初六那天才能出海尋寶,只要后面不禁海,隨時哪一天都行,笨蛋。”蘇韻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腦袋。
秋夢期這才意識到這一點,笑嘻嘻道“我是一時候魔怔了,往后得跟你多貼貼才行,這樣才能變聰明。”
蘇韻嗔了她一眼,道“雖然說不局限在六月初六這天,但這些人等了這么久,就盼著這一天,定也是迫不及待了,倘若我們衙門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審清楚柳鄂的案子,那些人怕是要強行插手了。”
蘇韻說的沒錯,就在柳鄂被關入封樂大牢的這一刻,辛宰的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張元武氣急敗壞道“怎么又是秋植,這死娘娘腔怎的就這么陰魂不散,哪兒都有他”
辛宰搖了搖頭,“問題不在秋植身上,你沒聽清楚嗎,是秋植從孟元洲手里把人給帶走,
倘若不是他,柳鄂這個時候已經死在封平縣的大牢里了,驗尸結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畏罪自殺。”
”
辛宰也頗為懊惱道“秋植這人油鹽不進,從我手上訛了不少錢不說,當初我那般拉攏,居然還敢如此傲慢的姿態,每次見面,話里話外指責均我當年棄禾家不顧一事,倘若這次事成之后,此人必定留不得”
辛宰這話深得張元武的心,立即把胸口拍得砰砰響,道“主公,這事不用您動手,交給我就好。”
想起石千戶那事,后來兩次入獄,又被王二那般對待,新仇舊恨加起來,張元武恨不得現在就將秋夢期千刀萬剮。
辛宰倒不在意這些細節,道“以秋植的為人,不會包庇柳鄂,不出意外的話此人應該也是在意寶藏之事,不然不會在第一時間安排人把柳鄂截胡回去,此時說不定也在暗中偷偷做了準備,最近讓弟兄們警惕一點,可別千防萬防卻獨獨對這個兔崽子不設防,臨了寶藏被人截胡了,到時候我們就跟這個孟元洲一樣,無處哭去。”
“是,主公,我們已經派著弟兄日日夜夜盯著封樂縣衙門,一有消息就傳回來。”
辛宰自我安慰道“柳鄂之事不止我們在擔心,六皇子那邊的人怕是這幾個晚上也睡不著覺。”
臺山衛所的人確實也正因為這事憂心,但比起辛宰這邊的煩躁,石千戶明顯要鎮定了很多。
“柳鄂不會殺人,只要他不殺人,秋植絕計不會冤枉他。”
對于秋夢期近兩年來的表現,石千戶對她的信心顯然要高過其他人。
李綏等人雖然著急,但急也沒用。
“千戶,看著當下情形,秋大人怕是打算另起爐灶,怪不得當初千般暗示都沒有用,您看”
石千戶怎會不知道李綏的意思,但眼下的情形豈是那么好判斷的
他眉頭緊鎖,思索了一下道“此事以后再議,如今尋寶之事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這時候東搖西擺,若是辦不妥會惹得兩邊嫌棄。”
下面的人聽到他這么說,也齊齊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