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嫣這邊,領了命后就即刻啟程,跟著孟元洲一行趕往封平縣的案發地點下洼村。
張嫣雖是貴女,但也是會騎術,為了不耽擱時間,棄馬車騎上高頭大馬帶著隊伍出發。
對孟元洲來說,除了秋夢期,封樂的一切人和事他誰也沒放在眼里。
換作之前,他在人前還能勉強維持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如今都能做出為妻子和別的男人守門當烏龜這種事來,他還能有什么臉皮可言,不說性情大變,但禮節二字早就不知道怎么寫了。
故而對張嫣王二等人也沒什么好臉色,頤指氣使,可謂相當不客氣。
張嫣是認得孟元洲的,畢竟當年她作為成國公府的長媳,好歹也出席不少的場合,這個首輔家的二公子見到她,還得恭恭敬敬叫一聲世子妃。
如今時隔兩年,
18,
騎馬比不得這些糟漢子,王二遷就著她,慢騰騰跟在后邊。
可孟元洲心情不好,口中譏誚道“普天之下,就沒聽說過讓女子查案的,卻不知郡守大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居然讓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跟著去兇殺現場,可別到了一到現場見了尸體就暈了過去,豈不耽誤了辦案。”
若是往時,王二必定不想跟他計較,隨他吠去。
但此時聽他話里話外在損著張嫣,心里就極度不舒服,徑直駕馬上前走到他身側,擋住他肆無忌憚的目光,冷聲道“孟縣令若是嫌我們慢,先行回去就是,我們自己去現場看,無需與孟縣令你同行。”
孟元洲哼了一聲“本官若不去,你們如何了解案情。”
王二毫不客氣道“兇手殺人的時候,孟縣令也不在現場,還不是從旁人的轉述得知詳情,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必勞煩你,自行找相關人員了解案情就是,孟縣令請便吧。”
孟元洲不想王二居然要趕他走,這簡直就在下他的面子,生氣道“你是什么東西,居然敢這般跟我說話”
“在下新會郡兵曹從事,正七品,與孟縣令平級”王二雙目直視著他,不躲不閃,但眼底那一抹戾氣讓人心底發寒。
孟元洲移開目光,但一消化完王二的話,眼睛登的老大,臉也跟著一沉,“從事參軍,向來都是從八品下至從九品下,卻不知道王從事是何等身份,居然能一躍升至正七品,這到哪里去都說不通”
定是秋植這小人,使了什么花招,內部胡亂指定,才會將一個小小的從事給提到了正七品,簡直氣死他了。
王二面無表情道“王某剿滅濛山土匪有功,郡守為我請封,由內閣批復,吏部確認,王某記得擔任內閣首輔的是孟縣令的父親孟閣老,如今看來孟縣令是連自己親生父親都不相信了。”
孟元洲聞言,頓時瞠目結舌。
如此說來,他還真拿王二沒辦法,只得又轉向張嫣道,“王從事有功于社稷就罷了,卻不知道姑娘又是憑的什么本事入了秋郡守的眼,管起刑案之事”
張嫣淡淡道“張嫣既然奉命查案,只管查案之事,不負責解答其他疑問,孟縣令若是存疑,何不等明日見到郡守大人,當著她的面問個明白就是。”
一句話,又把他給懟了回來。
張嫣長得美,不同于蘇韻的那種還帶著稚嫩的少女感,她身上多了幾分成熟端莊,若是笑起來,還會帶著一絲嫵媚,也正因為這張臉和那股才氣,當年才會入了成國公府。
孟元洲不自覺地多看了眼前她兩眼,這才發現她看起來眼熟,等意識到她是誰后,他臉上的嘲弄又深了幾分,“我當是誰,原來竟是成國公世子夫人哦,已經不是了,竟是張閣老家的大小姐,失敬了。”
張嫣也不覺得難堪,笑笑道“我道孟縣令貴人愛忘事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原來只是眼神不好。早前我
在京都還見到玲瓏郡主,
看樣子也是這兩個月要臨盆了吧,
孟縣令這一年來皆是在外頭奔波,如今這個點又出來了,留著郡主一人在家,也不怕郡主在家寂寞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