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怎么辦,上面沾的這些東西,爛得更快”
幾個人相互嘶吼著,李綏沖出洞外,用闊葉子碰了幾捧水進來,小心翼翼地淋在地圖上,清洗著地圖上的污穢。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污物被清洗掉的同時,那地圖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地溶解,輕輕一碰,便碎成了三四塊破破爛爛的紙張。
“啊”
辛宰看著那張四分五裂的紙張,心里的那根弦終于還是斷了,他憤怒地咆哮著,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石巍李綏尚且還好,他們只是替人辦事,藏寶圖沒了,雖說不好交差,但事出有因,大不了就不得升遷或者受到一些對應的懲罰罷了,可對于一直寄以希望的辛宰來說,數十年的籌備就是為了這一刻,失去了寶藏,大業就失去了支撐,怎能不讓他陷入癲狂。
對于同樣想借助寶藏翻身的柳鄂和張元武來說何嘗不是這樣。
柳鄂一臉灰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張元武看著一旁嚎啕大哭的柳鄂,氣不打一處來,將手中那兩張無論怎么拼也拼不起來的紙張揉成一團,狠狠地丟到了地上,站起身,一把將柳鄂給拖了足足兩丈遠的距離,再重重地摔到石壁上。
“你這頭蠢豬大肥豬連藏寶圖都看不好,你還想發財,你想發哪門子的財。”
藏寶圖被毀,讓幾人陷入了絕望的深淵,唯一能做的,就是只有發泄。
柳鄂趴在地上,承受著張元武憤怒的拳頭,痛得他哭爹喊娘,洞里回蕩著一陣陣怒吼和哀嚎。
秋夢期面無表情地走到一旁,駐足片刻后,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將張元武揉成一團的紙張往旁邊一踢,紙團滾到了柳月如的附近。
只可惜,卻被一塊石頭給擋住了。
柳月如剛剛跟著進洞的時候,身體虛弱,就順勢坐了地上。
也正因為這樣,只有她拿紙團才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此時失去了藏寶圖辛宰,如同失去了一切,他狂躁地四處亂撞,將所有怒火發泄在周邊的事物上。
看著地上不斷哀嚎的柳鄂,他怒不可遏地揪住了其領子罵道“廢物,你這個廢物連個地圖都保不住,你怎么不去死”
“你一定是拿了張假圖來糊弄我,那紙張明明就不溶于水,圖在哪兒我不信,我要看看”
吼著吼著越發覺得這事可疑,他瞬間歇了
聲,放開柳鄂,轉身去找著張元武,讓他把那張紙拿出來再看看。
此時那紙團就在一米之內的石頭后面,柳月如想要拿到,就必須探過身子,如今洞里只有七個人,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將引起其他所有人的注意,她不敢輕舉妄動。
而張元武聽了辛宰的話,也轉身四處張望。
秋夢期心提到了喉嚨。
她不是怕當面動手,但眼下這情況,這藏寶圖牽扯著各方勢力,如果能悄無聲息地拿到東西最好。
就在這時,李綏突然上前,一把將張元武推搡到一邊,道“如果剛剛不是你逼著孟元洲,他就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你怪這個怪那個,偏偏就沒怪到自己身上。”
他這一動作,正好擋住了張元武的視線。
張元武一聽,直接上頭了,哪里顧得上紙團,反手將李綏給抵到墻邊,肘部頂住了他的脖子。
眾人的目光又被吸引了過去,秋夢期趁機向左一步,擋在辛宰的一側,柳月如探過身子,將石頭的紙團抓在手中。
幾人推推搡搡著,沖著彼此怒吼。
辛宰急著要找藏寶圖確認真偽,黑著臉上前將二人分開,道“先找找剛剛的紙團子,明明是兩張一樣的紙,都是不溶于水,就算是被咀嚼過,這么短的時間不可能被腐蝕成那個樣子,材質不對,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