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沒見過她,但你卻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你口口聲聲要前來趙家提親,卻在剛出孝期的時候,要把一個懷孕四個月的女子接入裴家,你說這算不算欺負蕊姐姐。”
裴永壽心中一驚,脊背一涼,他快速地
掃了一眼廳中,
很快鎮定了下來,
隨即怒意上臉,呵斥道“簡直胡說八道,你是何人有何證據,居然跑來這里信口雌黃,編造一些不入流的謊言污蔑裴某”
倘若是來之前,裴永壽或許沒那么上心,不過是個商戶之女,能是什么樣的貨色,又是這般大的年紀。
等到了趙家,得知這女子一步都未涉足前廳,連特意設置的小屏風后邊也沒有人影經過,裴永壽一開始也是扯著諷刺的笑,笑這女子自視清高,不知天高地厚。
可當人真的出現在眼前,他眼睛一下就看直了,哪里還能容得下戴燕在這里揭他的短
只是多年來端著慣了,一時還未讓人看出什么來。
戴燕可不給他面子,嬌哼道“我乃新會郡秋郡守的私人護衛,我剛剛所說的,更是秋郡守親自派人前去調查得來的結果,你不信我,總該相信郡守大人吧
封樂縣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創下了各式各樣的傳說,秋植的名氣在百姓的口中越傳越廣泛,即便裴永壽再自命不凡,也不可能說不認識秋植。
但他畢竟是刺史之子,他父親比秋植的官位還要更高,自己背靠大樹,何須懼怕那位素未謀面的小郡守,遂面無表情道“秋郡守既要管郡中政務,又兼任封樂的縣令一職,想必忙得很,怎會毫無緣由派人去調查本公子,還編出這么可笑的故事來”
“溧陽二巷第六間綠漆大門”
聽著戴燕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幾個字,裴永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把柳娘藏在那兒的事,除了身邊最親信的小廝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包括他父親和姨母,可眼前這少女是如何得知
看著裴永壽的反應,趙老爺子和趙蕊等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更何況還是秋夢期親自派人去查的,但二人都選擇了沉默,若是裴永壽有自知之明,應當會找臺階下自行離去,這事就這么算了。
可如今的裴永壽哪里還愿意放過這個端莊大氣成熟優雅的女子,眼前的這女人簡直太對他的胃口了,他自幼飽讀詩書,最愛的就是這種長相的女子,身上帶著淡淡的書卷味,只打了個照面,他就知道他對她勢在必得。
更何況,他要搭上六皇子那條線,需要具有豐富家底的妻子的支持。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你真的是為了她好,就不應該編造這樣的謊言來混淆是非,你姐姐如今年歲不小,莫非你是真忍心讓她錯過如此姻緣,困在家中孤獨終老”
“住嘴,你是什么東西,居然敢來置喙我和蕊姐姐之間的感情”
裴永壽在人前向來都是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模樣,今日被這個女子如此打斷還是第一次,白皙的臉龐幾乎扭曲,但他還是極力控制住了臉上肌肉的走向,壓著心底熊熊怒火,轉而沖趙老爺子躬身道“這是沒有的事,這六年來侄孫結廬在母親和祖父的墓側,麻衣守孝,寸步不離,怎會結實其他女子,更不用說致人受孕,倘若這事當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眼前的男人言辭懇切一臉真誠
,趙老爺子眼珠子轉了轉,看著自己的大孫女。
這個家,早就是她來當家了,十年前他攔著不給她嫁人,如今他哪里有這個臉催她成親,他這個老頭子能應下這么親事也是得了她的首肯,她若是不愿意,誰能逼她,如今出了這樁子事,要怎么做也還是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