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子看著如此懇切,又相貌堂堂,而且還是刺史家的公子,按理說也是他們高攀,對方看著對蕊兒也很在意的樣子,或許能湊成一對
蕊兒這輩子總不能都不成親吧。
至于家里的那名妾室,就算是真的,到時候給她一碗落胎藥,這個主母還是蕊兒來當,有這么件事在,他們裴家或許也能生出些許的愧疚,會待她更好一些
此時眾人的目光也齊齊落到了趙蕊的身上。
一旁的媒婆趕緊打圓場道“裴公子的孝子賢名早就傳遍了整個交州瀝州,多的是那些眼紅的想要給他潑臟水的人,小姐你可得仔細瞧瞧,像裴公子這樣才高八斗又如此俊俏不凡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再說了,大家年紀都不小了,再這么熬下去,吃虧的還不是咱們女人,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弟弟妹妹想著吧,有這么一個大姑姐姐在,做弟弟妹妹的以后也不好成家不是”
這話一出,先是洗白了裴永壽,還將他給抬高了一層,接著又提醒趙蕊的年紀,再進行道德綁架,若換作其他女子,早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未來堪憂一口應下了,可趙蕊豈是普通的女子
她倒也沒說什么強硬的話,只是淡淡道“既然這中間還有諸多誤會,裴公子何不先行回去,調查是何人制造的流言,待誤會一去,再行商定也不遲。”
裴永壽聽到她這么說,胸口郁悶不已,低垂的眸子里滿是恨意,恨不得將戴燕給撕碎。
戴燕進來之前,他心里其實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他斷定趙蕊一定會應下這么親事,但沒想到,那少女一進門,事情就開始往糟糕的方面發展。
可畢竟是端著慣了的人,即便是這樣的情形,他也只是微微彎了彎唇角,抬起頭溫和道“理應如此,一切都聽你的。”
這話說得極其曖昧,落在一旁戴燕的耳朵里,整個人簡直要炸開。
不僅如此,剛才趙蕊所表態的那一段話,說什么先回去查清流言,那是流言嗎,那是大人派人專門去打探回來的實情,板上釘釘絕對不會出錯,什么誤會一去再商定不遲如今事情明擺著就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晃晃就擺在那兒了,難道她還想繼續嫁這個男人
戴燕又氣又恨又難過,難過著喜歡的女人竟然就這么無視著她,話里話外都是要與她生分,恨她的絕情和波瀾不驚,氣那個狗男人的無恥。
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匯成一股酸澀之感涌向她的鼻腔,刺激著她的整個淚腺,就算眼淚沒掉下來,可眼底已經是一片晶瑩。
趙蕊身形如松,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克制住不去看她,可余光還是瞟到了她眼底的一抹反光。
她閉了閉眼,心中暗嘆一口氣,覺得自己怎么年紀大了變得越發感傷了,以前在商場上,和那些人爾虞我詐你來我往,從來都是心如止水波瀾不驚,可如今卻因為一個小姑娘的眼淚軟了心。
她緊緊拽住戴燕的手,不讓她沖出去繼續和裴永壽對峙,她能感受到少女顫抖胳膊和起伏的胸脯,她知道她氣壞了,也委屈壞了,換作往時,她說不定早就跑開,躲到角落里偷偷數落著自己。
可眼下,她面對那個男人,即便是淚水滿眶,也硬是一眨也不眨,倔強地看著對方,沒有任何屈服的意思。
裴永壽溫潤的面孔在這樣的眼神下終于也繃不住,他低著頭避開著那一抹目光,頂著一張由白皙轉向豬肝色的臉龐,和趙老爺子及趙蕊告辭,保留著最后一絲體面走出了趙家的大門。
等他的身影終于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戴燕這才一把甩開趙蕊的手,怒氣沖沖地出了大門,朝自己的馬兒跑去。
“唉這孩子”趙老爺一頭霧水地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大孫女,“你不是惹到她哪兒了,她好不容易來告訴你這么個事兒,最后卻哭著走了,還不去看看”
趙蕊沒用動,看著一人一馬頂著烈日消失在遠處。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