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秋夢期有些不耐煩,她又道“你若是能證明你們是越王的人,我便把孩子們的下落告訴你。”
聽到這話,后面一名護衛揚聲道“還要什么證明,你眼前的這位便是越王的王夫,如此俊美飄逸,這天下還能找出第二人”
紀風華大吃一驚,道“你是秋植”
秋夢期并不意外這個名字被人知道,如今越王名聲在外,她這個做王夫的自然也不可能一點信息都沒透出來,點了點頭,“越王便是我的妻子,此次奉命前來調查靈通大典人祭一事,你若是還有幾分良心,將孩子交給我,放他們回去與父母團聚。”
紀風華仔細打量了一下她,又回想她剛才的表現,這才相信了她的話,趕忙下跪道“小婦人不知是王夫駕到,只因敬王定王兩王相爭,先后兩撥人到北烏要求衙門協助從百姓家帶走五到八歲之間的孩童,相公不得不從”
秋夢期氣惱,罵道“你們夫妻二人明明知道這些孩子一旦送到皇宮,那就是有去無回,怎么還能應下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紀風華澀然開口,“這兩伙人,我們已分不清誰是誰,其中一伙人道,若是不按他們的意思做,就搗開黎村的壩口壩口下邊是我縣的劉家村,一共三百多戶人家,一百多畝土地,更是波及下游的另外四個村子”
秋夢期聽到這話,氣得青筋暴起。
一旁的衙役哭道“王夫莫要責怪秦縣令和夫人,縣令家的公子小姐一個七歲一個五歲,都在祭品范疇之內,他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秋夢期聽到這話,心中一震,趕忙上前將紀風華扶起道“是秋某錯怪夫人,剛剛口不擇言,是我的不是。”
紀風華道“這不怪大人,實在是上邊奸詐,又位高權重,我等實在無力抗衡。”
“秦縣令呢,他怎么自己不露面,卻讓你出來攔人”
紀風華這才將剛剛丈夫帶著幾十個孩子坐著馬車直奔荊州的事告之秋夢期。
秋夢期眉頭一
皺,道“不成,如此太過兇險,三輛馬車僅三名車夫,再有秦縣令和師爺,別說孩子都看顧不過來,這萬一遇上歹人,直接就是全軍覆沒。”
紀風華也知道此舉有失穩妥,只是當時以為外頭是敬王和定王兩王的人斗在一起,不管他們其中哪一方人馬得手,如果再不行動,這群孩子就不再有機會轉移了,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們夫妻二人便想著,偷偷帶孩子跑了,等去到荊州,得到越王庇護,再通知父母去領人,也好過留在縣內時刻面對未知的危險,而且我們一旦逃走了,兩王的人找不到人來負責北烏,搗毀壩口就再無意義,如此,北烏的百姓也暫時能逃過一劫。”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秋夢期自然能理解,問道“秦縣令趕往荊州,可有規劃路線”
紀風華點了點頭,道“為了躲開兩王追捕,我讓夫君從小道走。”
說著將具體路線告知。
秋夢期立即吩咐道“阿城,你立即帶上所有人,追上秦縣令的馬車,直接護送他們趕往荊州。”
阿城聞言,應聲領命,一招手十幾個人便隨著他朝衙門外奔去。
秦縣令他們坐著馬車,剛出發沒多久,又知道具體路線,阿城他們追上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才轉頭沖著紀風華道“夫人放心,我這些手下辦事穩妥,秦縣令和孩子們必定安然無事,不過就麻煩夫人一一通知城中丟了孩子的父母,要么前往荊州,要么在家安靜等待,一旦局勢明朗,我們自會安排人將孩子送回來。”
北烏縣沒有兵馬,兩王隨時會繼續派人過來,這些孩子暫時送出去總比留在這里要安全。
紀風華松了一口氣,拜謝秋夢期的大恩。
秋夢期趕忙將她扶起道“夫人和秦縣令,一人負責撤離,一人拖延時間,若換作其他人,定是要把男人留在這里面對未知危險,卻不想是夫人挺身而出,實在令秋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