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兵分三路攻打蜀地的消息傳入京都的時候,兩王之間的斗爭愈演愈烈。
與此同時,定王殘暴不仁亂倫犯上的行為也被爆了出來,口碑急劇下降,朝中大臣紛紛倒戈,轉向支持敬王。
更有人稱贊敬王當初退出太子之爭,既有成全之意,又有不愿同流合污的清名,成全是不愿兄弟鬩墻,不同流合污是因為皇帝執行人祭,為天理不容,敬王寧愿不當儲君也不愿殘害蒼生,是有大慈悲的人。
在這樣的呼聲之下,朝中有七成的官員都站在敬王這邊。
而此時的敬王府中。
敬王端坐大殿上方,堂下近三十個親信,其中不乏朝堂乃至內閣之中官員,這里儼然就是另外一個朝堂,只是如今他們所謀之事,不是天下事,而是那個位置。
敬王看起來神情頗為焦躁,來回踱步道“再這么拖下去不是辦法,如今越王幾乎所有兵馬都派去攻蜀,對我們來說正是一個好時機,一旦蜀越之爭有了結果,不論是誰勝出,都將對朝廷有著極大的威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們必須盡快動手,統一大權,否則繼續相互撕扯,只會讓漁翁得利。”
下邊的謀士朝臣也七嘴八舌地爭論,有人建議繼續等待轉機,有人建議即刻采取行動。
“想讓定王主動放手,那是萬萬不可能,要么等皇帝醒來主動傳召讓位給殿下,要么就咱們主動出擊。”
“若是主動出擊,將來落下弒父的口實,對殿下極其不利,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才把殿下的名聲給經營上去,若是貿然行動,前期謀劃將會功虧一簣”
“不如等待蜀越之爭的狀況再決定,若是蜀中王能把越王的人給拖死,對咱們這邊來說,也是有一定的勝算。”
“不可”敬王打斷道,“父皇怕是已經猜出來永陵地宮那幾百頭小豕是我所安排,一旦他醒來了,我的處境會非常不妙。”
此時的敬王心急如焚,哪里還有平日沉穩冷靜的模樣。
“安王叔剛剛給本王傳了消息,趙鴻慍將多年前離宮的宋御醫給請了回來,此人手眼通天醫術了得,父皇已經隱隱有了蘇醒的跡象”
李閣老小心翼翼道“皇帝如今已是接近油盡燈枯的境地,即便宋御醫回來也無濟于事,依臣之見,皇帝既然為一國之君,若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為了大焱的千秋萬代,不管他猜不猜得出殿下做了什么,都應做出一個正確決定,把江山交給一個人心所向的賢王,而不是一個殘暴不仁亂倫犯上的畜生。”
旁邊謀士搖頭,“皇帝陰晴不定喜怒無常,誰能猜得出他心里會怎么想,還是不要抱僥幸心理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一條路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屏住了呼吸,瞬間心跳如擂鼓。
皇宮。
昏睡了兩個月的皇帝終于幽幽轉醒。
渾濁的眼睛用力眨巴了幾下,這才看清眼前正在躬身碾藥之人。
聽到身后動靜
,那人轉過身來。
景仁帝支起身子指著眼前一身邋遢的男人,滿臉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老宋頭聳了聳肩,“我倒是不想在這兒出現,只是你養的好狗出了大價錢請我來,我向來貪財,于是便來了。”
景仁帝卻一點也沒介意他的態度,但這個起身卻耗費了他全部的力量,又重重地摔回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