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淑娘從下船的時候,站在碼頭上四處張望了一下,并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
跟在她身后的阿滿問道“娘,姨姨不知道咱們今天到嗎”
鐘淑娘“她忙,怕是讓人過來接咱們了。”
話音剛落,果然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帶著兩個小年輕朝著她一路小跑過來,口中道“夫人,可算等到您了。”
來人正是柳家的女管家。
鐘淑娘笑道“讓你們久等了。”
雖然挺期待那人親自來接船,但鐘淑娘也知道不可能,那人如今堂堂一尚書的身份,怎么可能到這里來接她們母子,從港口到京都還得坐半天的馬車,就算對方有這個心,怕也沒這個時間。
余管家看著眼前細腰長腿一身窈窕的鐘淑娘,心里也不由地夸聲好樣貌,怪不得柳大人日思夜盼地盼著她快些回京,換作誰有這么個豐潤嫵媚的妻子都耐不住那份心思。
原來不只男人好色,女人也是如此。
發現自己想岔了,余管家趕緊讓下人們上前幫忙抬行禮,道“夫人,這兒不讓馬車上來,咱往那邊走。”
鐘淑娘點了點頭,帶著阿滿和幾個隨從跟了上去。
馬車上,余管家道“最近朝廷都挺忙,各地大小官員趕著上京述職,主子這些天也忙得腳不沾地,不然她指定要親自來接您。”
鐘淑娘當然不相信柳月如會坐著大半天的馬車親自到碼頭接她,那人也是身嬌體弱的主,私下里看著挺厲害,但最懶得做這種浪費體力的事情,當然,床上的事除外。
那恐怕是柳月如為數不多的愿意出力動手做的事了。
想到這里,鐘淑娘耳尖不由地一陣發熱。
但心中仍生出一股不安來,如今柳月如身居高位,自己不過區區一商戶女子,又大了她四五歲,還帶著個孩子,隨著年紀上來,眼看都要奔三了,可她才一十多歲的年紀,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不知道心里有沒有其他想法。
以前嫁給個男人的時候,她也沒有這么多的想法,畢竟當時心里早已默認了男人三妻四妾的行徑,自己那樣的身份還能被抬入嚴家還做了當家主母,心里也知足了,就算丈夫想納妾,心里也沒什么波瀾,甚至覺得自己還會幫他操辦。
可如今跟了個女人,心眼倒是變小了,擔心她嫌棄自己,又擔心她在外頭拈花惹草,總是患得患失。
鐘淑娘這幾年來有一部分是在瀝州,先前跟著柳月如來薊城住了幾個月,因為瀝州和交州那邊的天香樓出了點事,又回去了一趟,路途遙遠車馬慢,乘船也得一個多月兩個月才能抵達,故而這幾年來兩人很大一部分時間都在異地。
這次到薊城來,是打算定下來和柳月如過安穩日子了
只是臨了要定下來,卻有些忐忑。
加上柳月如沒親自來接她,心里忍不住有些許的失落。
等回到了家里,見柳月如還沒下衙,她粗粗打理了一下自己,
隨后就開始弄飯。
廚娘不敢勞煩夫人動手,卻被余管家給叫走,夫人給大人做飯,這是妻妻兩的情趣,其他人湊什么熱鬧。
只是等做好飯,到了下衙的時間,還沒見人來,鐘淑娘坐不住,于是就往院子外邊走去,想看看她到底到了哪兒了。
不想才出院門,就看到柳月如的馬車剛好行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