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害您受傷是他的過錯,但您看人您也打了、氣兒您也出了,就沒必要再將他帶走處以私刑了吧”憑著在市井中磨練出來的好口才,裴昭開始編造事實、混淆黑白,說得一旁的薄檀一愣一愣的。
直到說得口干舌燥,他才止住話頭,對對面一直挑眉看他的陸琛露出一個理直氣也壯的笑容
所謂想要騙過別人就要先騙過自己,對于方才說出口的那些話,不管陸琛信不信,反正這位三皇子自己是信了。
憑著一腔強烈的信念感,他此時在陸琛面前要人端得是一個底氣十足,仿佛連澤剛剛當真是失手才將羽箭射向陸琛的,出手傷人過重、還想將人綁走的陸琛才是理虧的一方。
然而,對于裴昭虛構而出的底氣,陸琛并不買賬。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綁了送到莊子里。”上下打量了裴昭少頃,陸琛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轉頭就揮手讓那些暗衛將人捆了帶走。
“等等等你無權處置我們而且謀害皇子乃是大罪,陸琛你可要想清楚一旦事情敗露,你有多少九族可誅”眼看著四周的陸家侍從開始收縮包圍圈、步步逼近,試圖翻身上馬逃跑未果的裴昭高聲喊道。
即便已經被兩個暗衛一左一右按住肩膀,他還在不死心地發出噪音“陸琛,你憑什么”
但下一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憑這個。”從懷中取出一枚通體雪白的鳳凰玉佩、在裴昭面前輕輕搖晃了兩下,陸琛的眼中映出這位皇子瞳孔巨震的臉,“為此感到慶幸吧。該怎么處置你們,我還要問過玉佩的主人才能確定。”
若不是擔心這三人的存在會影響到某人的大局,陸琛說不定會嘗試一下物理刷好感度的方法是否可行。
而此時,滿眼都是那枚玉佩的裴昭已經聽不到陸琛在說什么了。
在大景,鳳凰玉佩只能由公主和郡主佩戴;而從陸琛手中所拿玉佩的形制來看,它無疑正屬于那位大景長公主裴玠。
怎么會陸琛怎么會有皇表姐的玉佩
“嘶”電光火石之間,裴昭驟然想起了那些陸家侍從捆人手法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那正是皇宮大內暗衛的一貫手段。
可陸琛是什么時候和皇表姐結識的他們之間的關系又是如何
無數的問題塞滿了裴昭的大腦,讓他感覺有些頭暈腦脹。
等等,陸琛該不會是皇表姐偷偷養在外面的面首吧
雖然長居感業寺的皇表姐一直一心向佛、從未聽說過她有心儀之人,但思及陸琛那一副恍若謫仙的好樣貌,裴昭突然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可能就是事實。
怪不得怪不得他之前派去陸氏莊園探查的探子匯報那莊子戒備森嚴、完全不像是一介布衣能布置的手段;怪不得此世的陸琛志不在科舉考取功名若他的目標是成為駙馬,那基本就注定無緣朝堂了
邏輯自洽之下,閱遍無數話本戲劇的裴昭很快腦補完了陸琛和皇表姐相遇相知的全過程。
若他猜測為真,那今日之事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
而且,他是不是也該喊此世的陸琛一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