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為了弟弟我的大業,提前結束你這可悲可憐的一生、早日在下面與家人再次團圓如何”
是的,在選擇今天當場斬鯊太子和父親的那一刻起,裴煦就沒打算讓這殿中的目擊者們活著。
除了還要被充作“引三弟裴昭回京的誘餌”的永安公主裴曦明外,無論是貴為大景長公主的裴玠還是那些宮女太監,他一個活口都不會留。
揮揮手令東宮十率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傾倒預先準備好的桐油,裴煦只待處理完這些人后就立刻將這座宮殿付之一炬、就如他父皇十年前做的那樣。
至于永安公主和今日追隨他謀反的甲士們,他也會在他們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再送他們歸西,但絕不是現在。
只是身為前太子遺孤、對裴煦來說毫無價值的裴玠就沒有這般好的運氣了。
本來,對于這位長公主的去留裴煦還有待考量他也不是不能將對方本就已經在那場大火中損壞嚴重的聲帶徹底弄啞,將其軟禁一生、留其一條性命。
畢竟就連裴煦都在得知當年真相后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個堂姐屬實是太可憐了些。
不過,他如今能夠下定決心篡位,除去母后暴死于裴煜之手外,也多虧了那些人將當年之事的真相告知于他、讓他徹底拋卻了心中僅剩的那一點道德。
有了父親的親自打樣在前,他如今做起這事兒來也算是“吾道不孤”了。
如此說來,他理應感謝裴玠才對、甚至真的有考慮過放她一條生路;但今日,在發現裴玠對永安公主具有不小的影響力后,他便決定不再如此麻煩、直接選擇在自己的劍下再添一道裴家血脈
作為自己未來將會使用到的重要棋子,裴煦絕不允許永安公主處于他人的掌控之下。
“乖曦明,來到一哥這兒來”思及此處,裴煦臉上露出了一副和善的笑容、向著躲在裴玠身后的永安公主招了招手。
“我幾日前就派人給你的阿昭哥哥去信、讓他立刻返京,算算時間,他現在也應該收到了。屆時,我
們兄妹三人合該好好聚一聚才是。”
仿佛一位真正疼愛弟妹的兄長般,這位一皇子眼中滿是期待“待阿昭回來,曦明就和我一起去城門外迎接他好不好”
然而,他此時那身腥臭的鮮血令他的偽裝毫無說服力,只讓小公主在裴玠身后躲得更加嚴實;仿佛裴煦并非與她血脈相連的一皇兄,而是話本中所寫的那些最喜吞食小孩心肝的妖鬼。
“嘖。敬酒不吃吃罰酒。”很快就喪失了陪小孩辦家家酒的興致,裴煦小聲嘟囔了句。但隨即,他的臉上便綻放出無比燦爛的笑容,拎著赤紅的長劍就朝擋在永安公主前方的裴玠揮去“既然你不來找一哥,那一哥就來找你咯”
然而,他預想中的血液四濺并未發生。
手中的利刃并沒有砍中柔軟的肉身,而是發出了一聲金石交接的沉悶聲響
竟是那位長公主自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在裴煦驟然睜大的雙眼注視下挑開了向她劈來的長劍。
“乒叮叮乒”裴煦的那柄長劍直接被彈飛半空、遠遠摔落,發出了一連串刺耳的脆響。
下一秒。
“噗”胸口遭受了一記重擊,這位一皇子直接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橫飛了出去。
“你你”弓起身子、痛苦地在地面上蜷縮成了一團,裴煦咬牙抬頭,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遠處的裴玠。
然后,他看到他的堂姐正慢條斯理地將自己剛剛踢出的右腿收回裙下,而那層層疊疊的絲絹羅裙下,竟然還藏著一條暗色的束腰胡褲。
什么鬼這是女人能有的力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