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要讓我教你如何處理政務”面對裴昭的請求,陸琛微微挑眉。
“是的,還請國師務必收下在下這個愚鈍的學生”比起心思深不可測、總令他感覺伴君如伴虎的堂兄,還是耐心細致、將政務如何處理講解得鞭辟入里的陸琛更適合請教。
反正這人身為堂兄的伴侶自然也算皇家之人,這些公文政務給他查閱也不算外泄。
聽到對方搭腔,臉皮向來不薄的裴昭順桿就爬,眼看著就要起身作揖,卻被對面那人攔在當場。
“可以。”在裴昭驚喜的注視下點了點頭,但陸琛隨即話鋒一轉
“但是得加錢。”
說著,這位大景國師笑著搓了搓指尖,仿佛被某個崔姓商賈附體了一般
“如今我這天師府正值始建初期、百廢待興,恰巧缺少如親王這般樂善好施的善男信女慷慨解囊。”
“呃先用這個付
定金可以嗎”有些尷尬地推了推桌上的那一包已經打開、沖泡了一小撮的谷雨茶,裴昭急忙解釋道
“因為需要大量購入糧食布匹和藥材,我目前屬實是有些囊中吃緊,可否容我稍后再支付余款”
“哦”他的這出乎預料的話令陸琛愣住了片刻。
糧食、布匹、藥材。
裴昭一介衣食無憂的親王突然大力購買這些東西其所求為何
于此同時。
氣氛凝重的御書房中,落座于雕花檀木長桌前的裴玠面無表情地看向對面躬身請奏的當朝丞相薄鑒薄汝同,一時間,這落針可聞的靜室中僅剩屋外滴答不停的雨聲。
“因降雨持續不停,江南數郡將會在今年秋季被洪汛所吞沒、以至流民千里,薄卿可敢為自己的話負責”
面對新皇的厲聲質問,薄鑒仿佛看到了數月前在家中書房中質詢長子薄檀的自己。
“簡直是胡鬧你怎么能預測到未來尚未發生的災殃,并以此來說服眾人為你的區區猜測奔走費心”
面對長子口中看似荒謬的諫言,這位大景丞相雙眉緊鎖。
“父親我愿用性命擔保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些是我此次南下吳州、派人去江南各郡縣的堤壩所在做的調研”
將厚厚的一沓文件放于書桌上,薄檀的目光中滿是懇切“這些堤壩工事大多年久失修,一旦降雨大增、洪汛泛濫,后果將不可預計啊”
是的,之前薄檀隨裴昭一同南下,其所懷的目的并非僅是避禍、調查陸琛,更是為了仔細調查考證此世的江南水系和防洪設施,以防重蹈前世天佑十三年間景朝南方大澇,渭水決堤、災民遍野的凄慘覆轍。
如今調查結果已出,果如前世那般,每一個墨字所寫的內容都令人見之心驚;但自己位卑權輕、無法參與朝政,薄檀只能寄希望于身為丞相的父親能夠相信自己的話,并將此上達天聽。
只是令他深感失望的是,薄鑒當時并沒有表態,僅將那一沓他做的調研留下便揮手讓他退下了。
是以,認為父親這條路終究難以走通的薄檀只能另辟蹊徑,在去藏書處整理治水書籍的同時做好了自請外放江南的準備。
然而他卻不知,當初看似將此事留待后看的薄鑒在親自派人南下求證后,于今日出現在了裴玠的面前、請求單獨奏對;并對于年輕帝王的質疑做出了無比堅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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