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我的大將軍啊,您可少說幾句吧。要不是我當年在陛下面前,就差沒有指著他的鼻子跟他明說你這種人,不適合這種先辱后重的操作的話。你當年也別想著一上來就登臺拜將解衣推食的,劉邦不先跟你玩一套羞辱挫折那就不是劉邦了
英布顯然也懶得理會這個異姓諸侯王隊伍里頭的叛徒,繼續看著劉邦說道。
“你今日要是放了我,改日我必然還是要造反的。”
“你要殺,就現在殺了我大丈夫從不茍活于世,與其讓我在此刻再被你羞辱一通,日后還不知身家性命如何,倒不如就在此讓我作為一個王爵痛快地去死”
透著薄涼的春風陣陣地在汜水北岸吹拂著,頭頂著正午刺目的日光和天幕一片純粹的白亮,頭頂著黔面的漢子就那樣直直地站在他面前。
“好”
于是劉邦沉默了一會,高聲喝出了一句好。舉手制止了其余人的蠢蠢欲動,攔住了韓信拔劍的手,他自己抽出韓信腰間那柄長劍,居高臨下地看著鄙夷卑躬屈膝而挺直脊梁的英布。
“那么,請淮南王自裁吧。”
寶劍被保持著警戒的漢臣們接過去,繼而落入了英布的手中。單手持劍,欣賞著這把韓信不愛外傳的寶劍,英布大笑起來。
“算你多少還有幾分良心。我在項羽手下和韓信那小子共事那么久,他從來沒肯把這柄劍給旁人看過。”
他沒理會韓信帶著怨念與不滿的瞪視,指腹輕輕壓上寶劍的劍鋒。真不愧是吹毛斷發的利刃,血液瞬間染紅了雪白的刃身。
“真不錯啊,能讓天幕盛贊的兵仙神帥的寶劍送我一程。我又何嘗不是和項王一種待遇啊又何嘗不算英雄啊”
長笑出最后一聲的壯烈,他毅然下了最后的狠手,給漫天的蒼白和滿地的黃土多添了一筆艷紅。
呼吸著帶著血腥的空氣,劉邦的目光移向了一旁僅剩的幾位異姓的諸侯王。
“各位呢又意下如何呢”
作為英布親家的吳苪第一個的開口,仿佛與他有姻親的不是英布而是劉邦一般的平和“陛下想要四海臣服,臣自當從。”
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靈活變通的梁王彭越躊躇了一會,然后乖順地低頭“臣本就沒有反心,陛下所愿,不敢違。”
只有作為六國王族的韓王信靜默著,沒有多言。沉默而憂郁著的目光朝向劉邦身旁的張良,可五世相韓的謀士卻側過了臉去,凝神注視著不知何時停下了播放的天幕。
劉邦也沒有逼他表態,只是接過了漢臣又遞回他手上的寶劍和貼心奉上的布帛,頂著韓信委屈的目光,很順手地就幫他擦拭起劍刃來。
“為淮南王好好收殮尸身吧,葬禮規格按諸侯王的待遇。至于王爵位,因為淮南王沒有嫡子,身死國除吧。”
他望向天幕,原本停住的后世人才繼續開始講起匈奴來太奇怪了,他之前和韓信交流的時候怎么沒這待遇。
所以說啊,劉邦滿打滿算算是個當時的天下第四,并不像很多人以為的人菜癮還大。
他之所以白登山之圍那么凄慘,主要分析來看,主要有這么幾個原因。
本該和他并肩作戰的韓王信因為他一向傲慢無禮的態度,害怕劉邦懷疑自己造反,被活生生逼的臨時跳反,作為內應讓匈奴在韓地來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