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來的仕途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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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確實明白了這幾個人的動機他們所處的位置,想要再進一步,已然不再是安安分分憑功勞上位就能取得的了。
再往上的官職,每一個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唯有原本位置上的人退休或者被貶,他們才能有進一步的機會。
而他們等不及了。
朱瞻基接近冰冷地想著。
等不及按部就班,哪怕私下攻訐,靠著規則里的手段把上面的人拉下來。而是干脆選擇了最暴力,最原始的方式,從肉體上去消滅自己的政敵。
再加上在景泰時期確實不算很得意的楊善和張軏,這就是奪門之變最核心的小群體了。
朱祁鈺沒有說話,他只是松開了于謙的手,抓牢了椅子旁的把手。在幾人擔憂的目光中把自己安放回了椅子之上,大口喘息著此刻仿佛顯得格外珍貴的空氣。
他說不出來安撫臣下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還能勉強坐在這里,而不是干脆下詔把后世人說的奪門一黨,包括之前鼓吹正統的幾人全部下獄的。
他靠在椅背之上,虛無著沒使什么氣力,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是無力地仰望著那張光幕。
最先開始謀劃奪門之變的應該是曹吉祥和張軏。前者作為宮中太監對于景泰的身體狀況更為了解,而后者與他曾經共同征討麓川,又擔任京軍總兵官,交情還算得上不錯。
但此刻他們的陰謀應該還停留在,萬一景泰不豫去世,他們就趁著大臣按照禮法擁立朱見深之前武裝把堡宗送上皇位,還沒到奪門的程度。
“哦,那他倆的關系可真的還算不錯。”
朱祁鈺“呵”
了一聲,竟然還低聲點評起來。
只是俞士悅大膽看了一眼他唇角含著的冷笑,只感覺渾身一個激靈。
沒有人會覺得他能真的笑得出來。
這個小團體的陰謀進一步發展,就要到石亨十三號代景泰祭祀之時,他得知了景泰真實的身體狀況的時候了。
當然,他還不至于一知道景泰不行了,就打算武裝奪門復辟堡宗。
畢竟北京保衛戰打贏也有他的事,他身上景泰重臣的烙印還算得上深。雖然他確實覺得復辟堡宗得到的收益肯定會比立太子來得強,可到底還是有幾分猶豫不決。
石亨是個武將,面對這種他捉摸不透的局面,最先想到的是找個文人來商量。
選誰呢
王文知道了肯定會把他舉報了,于謙人品太好和他聊不到一塊去。
王直胡灐這些老臣,經歷過仁宗太子之位動搖的風波,從頭到尾壓根就不想摻和進景泰的繼承危機中來,害怕像當初三楊解縉一樣被強行下獄悟道。
那就陳循吧。
朱元璋
他皺著眉回頭橫了一眼朱棣“高熾那孩子怎么了啊,怎么弄出來場風波,讓那群老臣都明哲保身起來了。”
他還記得那三楊,說是宣宗給堡宗挑的輔政大臣從朱棣到堡宗,這樣看來是輔助了四代人的賢臣了。
結果竟然被下獄了
朱棣表面上依舊是一派“我啥都不知道啊”的無奈,應和著親爹的發言嗯嗯啊啊,心底里卻難免嘀咕我好歹只是下獄爹你自己看看你怎么對大臣的好嗎
早在后世人說他未來會支持復立太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坐立不安的陳循,眼下是真的“砰”地一聲,結結實實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絕無這般僭越之心啊臣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