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張載只是在王安石向他發問說,如今朝廷要推行新法,希望他能夠勝任的時候,委婉表示了拒絕,甚至還贊同并認可了對方政治家需要大有作為的主張。最后辭官也是因為他弟反對變法比較激烈,他不想和王安石爆發直接沖突,自己主動急流勇退的。
而程顥反對的理由更有意思。他反對從來不說王安石變法本身存在什么重大的缺陷,只說一個點太多人反對熙豐變法了,這些人總有能夠反對的理由,他就沒見過天底下有反對者過多卻還能成功的改革。
犀利嗎這可太犀利了。
拋開理學這玩意“存天理滅人欲”
的荒謬,以及二程對于氣節接近病態的苛求。光在這一點上面,程顥的眼光那是一點都沒看錯。
程顥
先默默直起一下腰,證明自己多年來只呆在御史位子上只是因為他不擅長官場規矩。
不代表他沒有政治眼光和能力大聲
然后反復看幾眼“荒謬”和“病態”的評價,直起來的腰又有點疼了。
“后世人不能理解我”
他有些納悶,又有些怨懟地繼續戳了戳張載,開始了自己小聲的嘀咕
“五代以降,世風日下。就像那后世人說的,北方的文化倒退堪稱嚴重,胡人重利輕義的鮮廉寡恥之作態,甚至已經日漸同化我漢人。”
“文人輾轉在各國之間,依靠自己的才能博取高位,卻失去了對自己國家的忠誠。這樣下去,那宋人遲早會習慣于轉投西夏或者遼國,不復對宋朝的丹心。”
“而人又為何會被敵國的高官厚祿所吸引莫不因為人心存欲,因為人欲作祟,思富貴,貪生死,慕冠冕繼而將仁義禮智信這些天理全然拋棄。”
“所以才要存天理滅人欲,才要重氣節啊”
所以后世人為什么要那樣鄙夷他和他弟
張載感受到了程顥心中的怨氣,比之對方雖然只年長十二歲,然而輩分上的差距,已經讓前者習慣在這些事情上表現成為后者可以效仿的榜樣。
所以他開口,回復得也很利落
“你開創洛學,本質是針砭時弊,對嗎”
“那多年之后時過境遷,你的學說不再適應于時代,最終被拋棄。你覺得合理嗎”
程顥懵在原地。
王安石暗中觀察記小本本嗯看起來張載好像比程顥更機靈一點這兩人既然反對的理由都比較微弱,那確實很有可能被拉過來
張載優先,程顥次之
其次,便是以司馬光為代表的朔黨。
他們是北方派中注重實際的經驗派,
dashdashdashdash,
提倡尊君,卻又宣揚“天變”之說,認為上天災異預示著王朝、皇帝的興衰和道德水準,希望借此使皇帝的行為有所制約。
笑死,可謂是集古代儒家政治幾大腐朽之精華。
哲宗聽了說不定想翻白眼宣揚尊君的人,結果為了自己的政見主張,愣是卡著皇帝親政的年限不肯奉還,光拿臀背給真正當皇帝的人看。
只能說大慫文人靈活的道德底線jg
趙煦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