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著薄唇,下頜角線條崩得很緊。
郁成沒忍住,說“這位大嬸兒,你誰啊”他不屑地笑了下,“我們遂哥沒招惹你吧,嘴咋這么欠呢。”
“沒招惹”冉銀如聽笑誕,“你說沒有就沒有吧,畢竟有些人也不敢承認,只敢把曾經的所作所為藏著掖著。”
郁成急了眼,說“那你說,遂哥做什么了”
“郁成。”男人突然出聲制止,嗓音寒涼。
“啊”郁成回頭。
鶴遂對他緩緩搖頭,懶懶道“別理。”
“你這是心虛吧”冉銀對鶴遂笑著,“你當初成天追著我女兒后面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追著你女兒跑”郁成看了眼周念,“就她啊我呸”
“”
鬧劇正在拉開帷幕。
周念是被強行推上臺的主角,她聽見郁成說“造謠也有個度行不行大嬸,你知不知道追我們遂哥的都有誰啊”
“”
“數不完的千金名媛還有當紅小花,遂哥追著你家病秧子女兒
屁股后面跑想啥屁吃呢。”
周念一字不落地聽著。
追他的人很多。
“所以你戀愛了嗎”
她把目光投向他,很平靜地叫他名字,“鶴遂。”
“”
鶴遂神色比她更平靜,說“這似乎和你沒關系。”
周念竭力控制住自己發顫的聲音“你要是真的和我徹底沒關系,就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真的不記得我四年前的六月九號,那天晚上,你到底是為什么沒有來火車站,又是為什么丟掉了我寫給你的信”
她抬腳朝他走去,身子在虛空中微微晃著。
似乎隨時都能栽倒。
眼見著她靠近,郁成如臨大敵,想要立馬上前攔住她。
鶴遂卻抬手示意郁成別動。
這一次,周念暢通無阻地走到鶴遂面前,她站在他面前是那么虛弱瘦小。
她抬臉,迎著他微涼的目光,鼻尖紅紅的。
“你想要擺脫我對嗎。”她微微一笑,蒼白臉上露出兩個小梨渦,“那你起碼得拿出點誠意來。”
“”
“告訴我答案。”
死寂的沉默在病房中漫延。
隨著周念越來越紊亂急促的呼吸,男人陰郁的嗓音低低響起“周小姐,那些都已經不再重要。”
又是叫她周小姐。
他還說那些都不重要。
周念覺得自己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她看著他突然開始笑起來。
本該甜美的小梨渦看上去是那么悲愴。
她一開始只是無聲地笑,逐漸笑出聲來,笑出眼淚來。
縱使視線模糊泥濘,也不肯從他臉上移開。
他緩緩皺了眉。
下一秒,只見周念身體劇烈顫了顫,隨后張嘴,一大口猩紅液體瞬間噴涌出來
“噗”
鮮血糊了鶴遂一臉,他的眼前瞬間淪為一片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