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遂沒有說話。
“所以你沉溺在溫柔鄉里,被迷得團團轉,選擇背信棄諾要推翻我們間的約定,不想做那個徹底消失的人了”
徹底消失。
周念捕捉到關鍵字眼。
鶴遂之前告訴她,他和沈拂南的賭注是輸的人消失三個月。
現在看來,是鶴遂騙了她。
輸的人永遠消失。
鶴遂低涼的嗓音從里面傳來“我沒有輸,她愛我,她還愿意要我。”
“”
“輸的人是你。”
沈拂南被氣得爆粗口“放你媽的屁,她和你在一起的前提條件是讓我消失,要是沒有這個條件呢你就是一條不懂得感恩的狗,是我把你把你們所有人從那個鬼地方救出來,你就這樣報答我”
“”
周念凝神聽著。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沈拂南提到“那個地方”,那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之所以對你還存著點感激,我才會和你打那個賭。”鶴遂嗓音驟寒,裹著風雨摧城的威脅,“不然你以為我會任你拿捏”
“”
“我說過,我賭你死在這個夏天。”
周念一直在外面等著,等到兩人的對話完全停止,她才壯著膽子敲門。
一顆心忐忑不已,她不確定回應她的會是誰。
鶴遂。
沈拂南。
“嗯”溫溫的一聲。
周念的神經松弛下來,說“你的衣服到了。”
門拉開一條縫,鶴遂伸出一只手“想吃什么,我等會兒給你做。”
周念抿著唇不說話,只把衣服遞過去。
鶴遂換好衣服出來,看著周念坐在書桌前,背對他,雙手托腮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過去,用一只胳膊將她圈住,俯身湊到她耳邊“怎么不理我”
周念把他的手扯開,還是不說話。
鶴遂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他抽離身體,站直身體。
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周念聽見他低低問“你都聽到了”
周念這才轉過身,仰臉看他“我是不應該聽到對嗎”
鶴遂眼瞳漆黑,里面蘊著她讀不懂的情緒,但他面上還是對她溫柔笑著“我沒那個意思。”
“”
“那你什么意思”
周念生氣的時候一股子倔氣,小臉清清冷冷的,緊緊抿著唇,小梨渦早已無影無蹤。
他伸手拉她。
她躲開。
他又伸手想摸她的臉
,她又偏臉躲開。
周念怒了,站起來你現在能不能別碰我
本作者歲欲提醒您病癥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
誰知道,鶴遂非但不聽,反而伸手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快到周念完全沒反應,額頭直接重重撞在他的胸膛。
她下意識掙扎,鶴遂就捧住她的后腦勺。
讓她緊貼在他溫熱胸口。
周念又氣又急,伸手啪啪兩下拍打在他的手臂上,見他沒反應,又好一陣推搡。
推不開。
然后又捏緊拳頭錘他。
鶴遂不躲不避,只是說“打,隨便打,打死我都行。”
“”
“你能消氣就行。”
周念只覺得血意涌上頭,她被氣得不輕,鼻腔灌滿酸意等到開口時,自己都被聲音里的哭腔嚇到。
“你憑什么那樣輕易選擇去死”
倘若沈拂南占據身體去做人格整合,那就意味著他的永遠消失。
并且只是因為賭約。
“周念,看著我的眼睛。”他捧住她的臉,強行將她的臉抬起。
“”
四目相對。
周念看見他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鶴遂用很慢的語速說“選擇去死并不是我的一時沖動,而是我深思熟慮后的決定。因為我和沈拂南打賭你愛不愛我,在我這里,你的愛勝過一切,如果你不愛我,我的生命將不會有任何意義,活著也是一具行尸走肉。與其痛苦地活,不如解脫地死。”
“”
周念早就聽得濕眼,鼻尖泛出微紅。
她想說點什么,嗓子卻堵得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鶴遂溫柔地撫著她的臉“周念,我不賭你慈悲,我甚至不賭你善良。”
“”
“我只賭你愛我。”
只要你愛我。
就勝過這世間的千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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