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齊晏聞言,輕蔑地發笑“我是黃君翡的曾孫,難道我會認不出”
畫展本就很安靜,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聽到展覽的清溪春色竟是贗品,都議論紛紛。
傅岑社恐犯了,懶得與他爭辯“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黃齊晏不干了“什么叫我說不是就不是”
沈梧風握住傅岑的手,擰眉正要開口,響亮的哨聲破空,安保過來問道“怎么回事,會場里保持安靜”
當看到黃齊晏,安保立刻放軟了態度“齊晏少爺。”
黃齊晏指著傅岑道“他們攪亂會場秩序,將這幾個閑雜人趕走。”
聽聞風聲急急趕來的畫展負責人大喊“誤會誤會”
從聽到消息說沈梧風來了時,他就立即過來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趕在黃齊晏惹下大麻煩前制止。
“不好意思沈先生,關于您提出的情況我們會嚴格進行核查。”負責人抹著額頭跑出的汗,露出殷勤的笑。
黃齊晏看不慣他這幅嘴臉,氣得磨牙“什么情況我還能不知道”
傅岑想著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引起的,既然給了臺階也不想再糾纏解釋那么多,順坡下驢道“是我看錯”
“因為真跡是我的藏品。”沈梧風將傅岑拉到身邊,語氣威儀,“如果這里的才是真跡,那豈不是當初峰尚故意賣贗品給我”
負責人心一驚,腿軟得需要旁邊人攙扶。
“絕無此事”負責人嚇得心臟直跳,態度認真了許多,“我一定會調查清楚。”
黃齊晏還沒從事情反轉中反應過來“我家從沒賣出過老祖宗的畫。”
對于這件事負責人是知曉一些的,悄悄扯了下黃齊晏,客客氣氣將他們請到會客室,以名茶點心招待,趁此機會出去打電話給黃家當家主人。
黃齊晏跟在他身邊,還一臉不滿道“就算他是沈梧風,也不是他說黑是白就是白,現在這是法治社會。”
然而聽筒里傳來他爸的話,直接讓黃齊晏徹底啞聲。
“會展上的確實是贗品。”黃當家在電話里道,“當初黃家落魄,將爺爺的畫都拿出賣了,才維持住了如今的地位,但這畢竟不光彩,所以對外一直稱真跡在本家手里,展會上以贗品充數。”
說出背后實情,
,
還有心情問“這么多年,來看展會的名師大家也不少,不知是哪位大師,看出來的”
“不是大師”負責人也很郁悶,“是個看樣子十多一十歲的少年。”
黃齊晏已經不知道說什么。
他從小看著那些真跡長大,臨摹過無數次,可竟然連他都從沒發現過,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換了贗品。
而傅岑卻一眼就看出來了。
傅岑明明是人人皆知的畫渣,上半學期甚至都沒到學校上過一節課,他根本不信,真是傅岑看出來的。
想到沈梧風,黃齊晏確信,一定是沈梧風提前告知的。
“我去問清楚”黃齊晏拋下負責人,徑直往會客室去。
電話那頭,黃當家道“讓他去吧,從小給他塑造神童的名號,正好借此讓他看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傅岑”黃齊晏猛地推開會客室的大門,對坐在沙發聲啃甜點的少年道,“你敢不敢將展會里的作品全指出哪些是贗品”
他不信沈梧風有展會里全部的藏品。
傅岑咽下甜點,并沒起身,閉著眼都可以說出哪些是假的“進門第三幅是贗品。”
“第一個走道第一幅贗品。”
“展廳正中那副贗品。”
傅岑一連說出十幾副,隨后趕來的負責人腦門冷汗都冒出來了。
黃齊晏示意讓他去將被提到的畫帶過來,負責人沒法忤逆少當家,只能帶著人去將名家大作一幅幅抱來。
這么大的動靜直接驚動外面來看展會的游客,私下議論起因后,都等著看峰尚怎么收尾。
一幅幅畫被搬了進來,傅岑按照自己的想法道“這幾幅的色調很奇怪,在燈管下看不太出,但現在正常的光照下就很明顯,顏料的揮發和褪色程度跟它們的年限并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