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樣了”傅岑焦急地要坐起身,沈梧風卻緊緊抱住傅岑,緩了好一會兒,才稍稍松了力道。
當他看到花盆朝傅岑砸下去的那刻,幾乎魂飛魄散,一瞬間腦子都是空白的,身體早于思想做出行動。
看到傅岑完好無損,沈梧風滿心慶幸,還好,還好
“沈梧風”傅岑伸手去擦他額頭疼出的汗,從小被練得很穩的手,此刻抖得厲害。
“我沒事。”沈梧風眼前已經有些渙散,他從散光的視線中去捕捉傅岑的神色,為傅岑擔憂他的樣子而開心,又舍不得見傅岑眼中溢出的淚光。
后背的傷痛引發頭痛癥,此時沈梧風頭顱內爆炸式的疼痛感,甚至蓋過了后背的砸傷,耳中嗡嗡耳鳴,根本聽不清傅岑在說什么。
向文博和沈思故聽到動靜跑出來,向文博忙道“我去打電話,得立刻送醫院去。”
沈思故拉住向文博“師祖,父親有自己的私人醫院,我給秘書叔叔打電話過去。”
關鍵時候,反倒是小崽崽控住全場,用兒童手表給蔡秘書打去電話,那端幾乎立刻接通“小少爺”
沈思故快速說明情況,蔡秘書神色一肅,立刻道“我這就派救護車過來。”
傅岑嚇得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揭開沈梧風后背的衣服看傷口,青紫一大片,還滲出了血,他六神無主地問“是不是應該先上點藥止血”
向文博聞言,轉身進屋拿藥。
路過才放好清掃工具匆匆出來的學徒,他看了學徒一眼,隨后收回視線,進到里屋內。
露臺上,傅岑不敢輕易挪動沈梧風,想扶又不敢伸手碰他后背,沈梧風干脆就勢趴在傅岑身上,將下頜抵在傅岑肩頭,嘴角翹著笑。
這笑被小崽崽看到,沈思故十分不明白,父親受了這么重的傷,爸爸擔心得要命,他怎么還在笑。
大人的世界真復雜。
送到醫院經過檢查,醫生表示好在后背皮實骨頭硬,沒有傷到筋骨,皮外傷多養養不要沾水就好。
但醫生說完,卻又道“不過沈總他的顱內”
“打擾了。”經常跟傅
岑會面的李醫生突然推開門進來,打斷主治醫師的話道,“這邊由我來負責接手,這是申請證明。”
主治醫師臉色怫然,看過流程書沒問題,只好進行交接,這過程傅岑不便在內,便去外面等著。
過了會兒,李醫生出來,微笑著對傅岑道“夫人先和小少爺先回去吧,沈總這邊還得觀察兩天,才能出院。”
傅岑抿了抿唇“我想留下來陪他。”
李醫師依舊微笑“醫院這邊有專業的醫生和護士照看,況且沈總所在的病房不能進去探視,夫人呆在這里沒有必要。”
傅岑不明白,如果只是像主治醫師所說,只是皮外傷,那為什么還要送進不能探視的病房里,他想問,但當看到李醫生臉上掛著的微笑,知道自己問不出答案。
“我、只想看他一眼,就回去,可以嗎”
李醫生猶豫了瞬,最后還是搖頭“這會兒挺晚了,蔡秘書會送你們回去,有任何消息我都會通知您,您不必擔心。”
果然,沒一會兒辦完手續的蔡秘書就上來,接傅岑和沈思故回私宅。
傅岑看沈思故昏昏欲睡,想到小崽崽明天還要去上學,只能接受安排,直到坐上車,他也沒能看到沈梧風。
車內,沈思故靠著爸爸懷里睡著了,傅岑望著窗外發了會兒呆,拿出手機翻動通訊錄,點開沈沈牌許愿樹的對話框,打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