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梧風進入病房后,傅岑由護士帶路,去陪護室休息。
陪護室就像一個小型公寓,里面一應俱全,還能做飯,床上用品也都是嶄新的,正對著還有一臺大屏電視。
傅岑躺下后,沒多久就睡著了,直到下午一點才醒,護士端著午餐過來,說是沈梧風幫他點的。
私人醫院的營養餐十分豐富,味道也很不錯,吃完后,傅岑打開手機,看到沈沈牌許愿樹回給他的消息不用擔心。
能保護到你,他會覺得慶幸。
傅岑不清楚沈梧風要治療多久才能出院,沈梧風不想讓他知道病情,傅岑也只能尊重沈梧風的隱私,下午干脆回家,把畫架畫紙顏料之類的全帶去了私人醫院。
離總決賽開始還有三天,他必須得打起精神來。
隔壁病房中,沈梧風進行完治療蘇醒,蔡秘書踩著點進入病房,匯報這幾天公司的情況。
有沈梧風精密的部署在前,哪怕沈梧風沒在公司,各部門也在按部就班得運作,蔡秘書更是趁機將埋伏在耀星的眼線清理了出去。
在使用一些手段對舒記笙進行調查后,發現舒記笙有一個很少使用的手機號,而這個號碼的聯絡人,只有沈錦程。
以及一名叫扈知秋的少年。
“扈知秋。”沈梧風翻看著蔡秘書遞來的資料,對方的人生歷程十分簡單,父親在他二歲時務工離世,從小被母親拉扯著長大。
母親雖身處貧困,但不希望兒子也與她一樣成為社會的下層人,找各種關系花大把錢將兒子送去學畫畫,一心想著兒子有朝一日出人頭地。
扈知秋也確實爭氣,有天賦又刻苦,在小時候就已經連續拿過很多項獎,但也由于他跟同學們格格不入,一心想著畫畫,在課堂也偷偷畫畫,遭到同學們的孤立,背地里都說他是老鼠的兒子不學打洞,想騰空飛天。
老師也對這位不聽課的學生十分失望,傳統教育下的人總會認為走藝術是偏門,太少人能擠出頭。
就連老師都放棄的學生,自然而然受到霸凌,扈知秋在學校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訴母親,他的母親打好幾份工,每天很晚才帶著一身疲憊回家,還要打理家里,扈知秋不敢讓她再為自己操心。
但少年人總有忍不住的時候,跟母親透露在學校不開心被人欺負時,母親問他別人為什么欺負他,不欺負其他人,還叫他不要還手打人,他們賠不起醫藥費。
這樣的教育下,養出的孩子表面撐著強非要靠自己,實則內心自卑又怯懦。
直到三年前他的母親查出漸凍癥,扈知秋輟學回家照顧母親,反倒因為他放棄學業,跟母親的關系日漸惡化,但這時候向文博收下了扈知秋當學徒。
他母親見狀,索性也接受了,讓扈知秋專心
跟向文博學畫畫。
漸凍癥起初并不嚴重,只是偶爾會突然操控不了身體,突然摔一跤,在貧困的家庭里,能忍的病不會花巨額醫療費治療。
但拖著只會加速病情惡化,當母親沒有力氣站立時,扈知秋徹底慌了神,也是這個時候,舒記笙私密手機號的聯系人里,出現了扈知秋的名字。
這份調查文件頁數并不多,用官方性的語句闡述著扈知秋十六年的人生。
沈梧風手指輕點,幽深的黑眸藏著冷芒“三年前,舒記笙是不是曾因為手傷,自動退出梵夢杯的總決賽”
“是的。”
蔡秘書又將另一份調查文件遞給沈梧風“這是關于三年前舒記笙的就診記錄,當年已確診患有特發性震顫,這是在盛榮醫院檢查出的結果,但是盛榮最后對外給出的檢測報告是,手筋抽傷。”
“還有一件事。”
蔡秘書又拿出一份文件,是扈知秋母親的就診記錄,這三年來的就診醫院,也在盛榮醫院。
而盛榮醫院,原本是沈錦程從他父母那里繼承的股份的主要控股公司,不過這些年沈錦程已經陸續將盛榮醫院的股份拋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