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執回家時被嚇了一跳,因為那該死的“沈執”竟然已經控制不住地蔓延成許多觸肢,像蛇纏住獵物一般緊緊包裹著蘇渝。
幸而蘇渝暫時還沒發現。
沈執融合了身體,隨后發現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竟然也沒有修復,轉而發現蘇渝一副被親得渾渾噩噩的模樣,頓時明白了一切。
祂的血液里存在著的細胞和活性因子是人類難以消化的,也就是說,這些物質一旦進入到蘇渝體內,輕則使他昏迷,重則令他產生變異
看來趁祂不在的時候,“沈執”可真是干了票大的。
按理來說,祂是能控制那些細胞分子的。但出乎意料的是,它們在蘇渝體內融合得異常快,也異常的超脫了祂的控制。
每一個它們都是曾經屬于沈執的一分子,仿佛不光有祂的基因,還繼承了祂的執念和渴望。
沈執清楚,這或許就是蘇渝為什么會是祭品的原因,他們的身體本該如此契合。
與此同時,蘇渝眼前已經是昏暗的了,什么都看不清,接吻時帶來的情欲強烈得不像話,仿佛過電般的感覺刺激得他后腦勺都是麻的。
某些瞬間,他的眼前會出現只有在噩夢里才見過的惡魔的巨大影子,五感幾乎喪失,但他仍會感到恐懼。
偏偏他還能感受到沈執的親吻,他應該是已經被放到了床上,被包裹得幾乎不能呼吸,被沈執壓著親吻,雙唇的疼痛和麻癢已經大過于快感,沈執仍然像野獸一般摩挲著。
他仿佛已經被割裂成了好幾份,無論是思緒還是身體都混亂不堪。
有時,一股不可見的神秘力量仿佛攫著他,帶他的靈魂離開了這張床,離開他的房間,在這個怪異冷漠的、已然死亡的城市之上飄蕩盤旋。
然后當他稍微清醒點時,就又回到了他那張布滿黑色觸肢的巢穴。
后來他一定又睡著了,否則他恐怕難以在越發駭人的睡夢中安然無恙。
那個夢超越了他迄今為止的任何經驗或想象,搖蕩著畫出冰冷、扭曲、毫不動搖的恐怖。
沈執是很想要繼續下去,可蘇渝之前一再強調過不想被冒犯,經過差點被分開不能結婚后,祂如今深知得到蘇渝的同意才能繼續下去的重要性。
所以,在蘇渝徹底昏迷睡著后,祂便強行壓制住了沖動,將房間恢復成原樣。
但是為什么每次“沈執”干的事都是祂來背鍋
第二天早上,蘇渝和沈執從同一張床起來時都很尷尬,氣氛很別扭。
從吵架到差點擦槍走火,這是蘇渝始料未及的發展,后續保護模式也沒能觸發,他不知道被沈執這廝抱著親了多久,然后累的睡著了。
他分明應該是抗拒和排斥的,但是他怎么能就那樣睡著了
蘇渝眨了眨眼,視線從沈執身上移開。
沈執的余光則貪婪的關注著他,祂喜歡他清亮干凈的眼睛,還有那被啃咬得還有些紅腫的唇。
當然,祂也想知道,蘇渝的身體究竟有沒有被異化。
蘇渝自然忽略不了他的目光,忍無可忍道,“你如果再盯著我看,我會用我的方法讓你閉上眼睛。”
他的身體變得出乎意料的清爽,似乎連視力都好了幾分,不過他將這些視為早睡早起帶來的好處。
對于和沈執從同一張床起來這件事的驚訝,也大過于他對昨晚噩夢的探索。
“抱歉。”沈執如今道歉倒是順溜得多了,“昨天晚上是我做錯了,你可以繼續生我的氣。”
蘇渝冷嘲“怎么,你現在是想示弱別和我來這一套。”
蘇渝起床洗漱,刷牙時恨不得把嘴巴里沈執的味道都洗干凈。其實過了一晚,只剩些殘余的痛感,但他還是有心理陰影。
明明沈執看起來應該是很會接吻的,為什么每次都非得像野獸一樣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