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正要搖頭,卻在看見女子的那一瞬,驚得說不出話。女子穿著一身長裙,雖光線暗淡看不清臉,但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優雅端莊的,這種端莊中帶著久居上位的氣場,令人不敢心生褻瀆。
隨著她的走近,微冷的香味逐漸傳開,季容妗眨了眨眼,緊緊盯著人家瞧,搖頭道“沒有。”
沈竹綰目色微動,方才那一瞬,她沒有錯過季容妗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
“沒有便好”她偏過臉吩咐道“傳江太醫來。”
季容矜的思緒在沈竹綰這一句話下驟然回籠,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女子,開始思索這在拍戲的可能性有多大。
片刻后,江太醫的到來,讓季容矜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她穿越了,在挨了一個悶棍之后。
季容矜眉頭緊縮,看著面前這個將手指搭在她手腕上的老頭。
老頭動了動按在她手腕上的指節,看著季容矜問道“駙馬可有什么感覺”
季容矜看著這個面容慈祥的老頭,試探道“我感覺有人在摸我手腕。”
“”江太醫的指節微頓,掀了掀眼皮沒好氣道“我是說關于您頭上的傷口,可否有什么不妥之處。”
季容矜悻悻地收回手,心想你兇什么兇,正要說沒有,忽然靈機一動道“我感覺感覺我的頭好痛,你你是誰她們又是誰”
季容矜一邊裝模作樣地捂著頭,一邊觀察其他人的反應。
眾人似乎都被她的話嚇住了,只見面前的老頭一臉沉思,那邊的丫鬟面露驚訝,唯有公主,面上表情未曾變幻,看不出什么。
很快,江太醫便得到了結論“許是駙馬腦內還有瘀血殘余,影響了些許記憶,這些日子多說些以往的事刺激記憶,再結合著這張藥方使用,應當很快便好了。”
此話正中季容矜下懷,她正愁著該怎么辦,這會老頭的話倒是叫她有了光明正大詢問的理由,此時她看江太醫的身上都發著祥和的光。
沈竹綰并未多說什么,只在送走了江太醫后,低頭看向那人,腦海中思緒繁雜。失憶的某人也抬頭直直看著她,一雙眼睛清澈中透著些愚蠢。
對視片刻后,季容妗忽然笑了一下,沈竹綰目露思量時,便聽床上的人羞澀道“公主殿下,你長得可真好看。”
她一雙眼睛又黑又亮,說起這話時一副真情實意的模樣,很容易便叫人心生好感,沈竹綰微微愣了愣,似乎并未想到她會開口說這話。
短暫的沉默后,沈竹綰勾了勾唇,蓮步輕移,坐至她身側,伸手為她捻了捻被角。
一陣冷香隨著她的接近愈發清晰,季容妗屏住呼吸,眼中只剩下女子清冷的面容,沈竹綰也看著她,離得近了,季容妗才能看清,沈竹綰有一雙上揚的鳳眸,仿佛自帶吸引力,令人不自覺便沉迷其中。
她不由得感嘆了一聲,收回目光,心滿意足地享受著沈竹綰的照顧。
而沈竹綰在收回手后,靜靜看著一臉滿足的人,溫聲道“駙馬從前說話可從未如此孟浪。”
季容妗頓了頓,輕咳一聲,含糊道“從前那是一直放心里不敢說出口,現在我記不得從前的事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她說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面前的女子一眼,道“公主殿下,你不會怪我吧”
目光落在季容妗那張故作忐忑不安的臉上,沈竹綰溫笑道“自然不會。”
恰在此時,外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沈竹綰偏頭看去,很快便有一丫鬟出去查看情況,隨后回來附在沈竹綰耳邊說了幾句話。
沈竹綰臉上的笑淡了些,轉頭看向季容妗“駙馬且先歇息,我稍后再來看你。”
季容妗點點頭,看著那身百褶裙隨著公主起身的動作如梨花般簌簌落下,所到之處,無一丫鬟敢抬頭看她,而她始終步履從容,端莊優雅。
季容妗目送沈竹綰出了房門,終于緩緩松下一口氣,她現在終于可以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了。
季容妗眼睛轉了轉,忽然揚頭點了點一個丫鬟“那個,你,對,你叫什么名字”
冬梅微微詫異一瞬,便如實道“回駙馬,我叫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