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念頭被猜中,葉漉面上不變,腳步卻頓住了“我可不敢與公主合作,但我可以做主,一年內不與別人合作。”
這是有的商量的意思。
沈竹綰依舊保持沉默,仿佛除了與她合作,不予交換。
葉漉玩味地看著她“殿下一開始便料到了眼下的局面吧”
她漫不經心地看著沈竹綰“從找我懸閣交易開始,眼下這些結果公主應當都想到了。”
“無論是故意引導大理寺卿查往我懸閣頭上查,還是朝堂上如今不得已要站在我懸閣對立面的丞相大人,亦或是我給出的不與旁人合作的條件”葉漉頓了頓,深深地看向沈竹綰“公主殿下可真是心機深沉啊。”
眼下能威脅到這位公主殿下的,除了丞相大人以及寧王,便只有她這異軍突起的懸閣了。所以為了防止懸閣與任意一方合作,沈竹綰便做了局,讓懸閣進入大眾視線,并以此消耗右丞一派。
只是
葉漉揚了揚眉“公主殿下就不擔心我懸閣狗急跳墻與丞相或是寧王合作”
沈竹綰“你既愿意相信他們,又怎么會不相信我。”
是了,葉漉不會相信他們任何一個,無論是何栗還是寧王亦或是沈竹綰,因為她不敢保證,這幾人在取得勝利后不會肅清懸閣。
懸閣存在,對當權者來說就是隱患。
葉漉認真了些“三年,三年內我懸閣不會插手你們的斗爭。”
三年,三年的時間足夠了。
沈竹綰勾了勾唇“沒想到,今晚的刺客對閣主來說竟這般重要。”
葉漉臉色忽然冷了下去“這般蠢,死了也是活該。”
沈竹綰不置可否,只告訴了她一個地址“后院左邊第三間柴房。”
葉漉額頭一抽“你不是說不在公主府”
沈竹綰用看白癡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走了。
葉漉“”她就說最煩老狐貍了。
隔日,看守柴房的人一臉惶恐地認罪,說是刺客不見了。
沈竹綰鐵面無私地處罰了那人,并加強了公主府的守衛。
傍晚,日頭終于下去了些。
公主府某個院子,繁茂的樹下,一到身影一邊拔地上的一叢草一邊碎碎念“去找她道歉,不找她道歉,找她,不找她,找,不找”
如此反復,最后留下的是“不找”。
季容妗憤怒地拔了最后一棵草,無力地癱坐在地。
一周了,她已經躲沈竹綰躲了整整一周了。自那日被趕出房間后,季容妗大徹大悟,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
她原本以為公主是在生她推三阻四不肯那啥的氣,現在回過頭想想,應當不是,但究竟為什么生氣,她歸結于女人每個月都有的那么幾天。
可是現在一周過去了,那幾天應該結束了,季容妗便在糾結著要不要去道歉一事。
去吧,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不去吧,每次上早朝總有種在自己墳頭蹦迪的感覺。
陰冷的很。
糾結許久,季容妗終于還是選擇了放棄。
罷了,總歸公主生辰也快到了,她到時候先給個驚喜,再接著誠懇道歉,還不怕沈竹綰不原諒她
季容妗美滋滋地打定了主意,沒過多久,冬梅便冒頭她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句話“林公子來了,說是教導您學武。”
季容妗面色不善“曹賊之心,司馬昭皆知。”
冬梅“”
季容妗“拜帖都沒下,不見,說我不在。”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便從院子門處傳來“嘖,怕了就直說,怪什么沒下拜帖。”
季容妗抬頭,便看見了那頭昂的老高,生怕不得頸椎病的大聰明。
“我怕什么怕你武藝不精指導不了我”
林長存噎了一下,冷哼一聲“我武藝不精,我武藝不精你后腦殼那塊能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