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道“其實方才,被影二發現時,我是考慮過裝作不小心掉到書房的豬,然后吭哧吭哧竄出去的。”
沈竹綰目露驚訝,旋即笑了出來。
沈竹綰其實不常笑,或者說不曾笑得如此明媚。她臉上的笑向來是得體的,端莊的,又或者是不達眼底的,但這般眉眼生花的笑,季容妗也只看過這么一次。
她一時看愣了眼,回過神后,便松了一口氣跟著她一起笑。
彼時的影二在影一處領著罰,心中還在愧疚著不該多嘴。她不知道的是,那邊兩人已然笑得眉眼生花,絲毫沒有她想象中的針鋒相對。
打那天后,京城的流言風向忽然變了。
有傳言道,祭祀上砸死的人是不支持公主為政的人。再結合魚腹剖書,老牛說話,佛像箴言等事,京城的流言已經徹底變成,公主乃是天命所歸,凡有不敬之人便會為上天責罰。
季容妗所做的事到底不是多余之舉,至少配合著沈竹綰放出的話來看,效果極好。
但祭祀那日出事,到底需要有人背鍋。
負責此事的禮部尚書常青山便是那背鍋俠,雖沒有性命之憂,卻被摘掉官職遣送回家閉門思過。
季容妗心有不忍,瞧著常青山臉上劫后余生的笑容,頓時更加不忍。
告別那天,季容妗眼含不舍“常大人,本官真是舍不得你離開啊。”
常青山雖感到逃了一劫,但也有些不舍“季大人,日后我游山玩水路過此地,會來找你的。”
季容妗“等等,你回家不用繼承家業經商嗎”
常青山微笑“不用啊,家里有大哥二哥,我只負責吃喝玩樂。”
季容妗收起不舍“告辭。”
這令人嫉妒的財富,她想到自己還欠公主一萬五千兩,心中頓時更加不平衡。
常青山好笑,旋即臉上露出些悲傷“季大人不懂,太有錢也是一種煩惱。”
季容妗“我愿意替你承擔這樣的煩惱。”
常青山搖搖頭“你不懂。”
季容妗“”拳頭硬了。
言歸正傳,常青山上馬車前忽然湊到她耳邊,告訴了她一個秘密“其實在下至今未曾婚配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心悅公主殿下,可惜,可惜”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季容妗“本官給大理寺捐贈錢財,其實也是為了能通過季大人,為公主效力。”
季容妗震驚住“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常青山悠悠“是啊。”
季容妗“你難道不知道朋友妻”
常青山接話“朋友妻不客氣。”
季容妗“”
沒想到你小子看著斯斯文文,竟然如此狼子野心膽大包天不知廉恥口出狂言
常青山終于還是坐上了馬車,沖她擺擺手笑著“季大人,日后有緣再見。”
季容妗也擺手微笑“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常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