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聽著聽著,便聽到有人提到了月后秋獵的事。
之后,她便聽見沈竹綰泠泠的音色,說著“此次秋獵如歷年一樣,可帶家屬子嗣,不拘泥男女”
大乾歷年來都有秋獵活動,為期七日,意在鍛煉皇家子嗣,雖如今大乾子嗣稀少,但這項活動卻一直延傳了下來。
并且從先皇那一代開始,不拘泥男女。
不管怎么說,季容妗到時候肯定是要參加的,并且還代表著皇家的臉面。
不過就是,讓她騎馬她還行,但是馬上射箭這回事,她還從沒有練過。
季容妗思來想去,決定找江楠語一起去馬場練習。
當太監尖細的嗓音響徹金鑾殿,沈家兩兄妹離開后,季容妗便如同腳下裝了馬達,飛速離開了。
另一邊。
小皇帝走在沈竹綰身邊,正興致沖沖地與她說著秋獵的事,忽然,沈竹綰腳下步子一頓,垂眸看向沈熾。
沈熾跟著停下腳步,疑惑“阿姐,怎么了”
“無事。”沈竹綰瞧了他一眼,輕聲“熾兒這些日子也累了,本宮今日放你一天假,允你多玩會秋千。”
沈熾眼睛一亮,其實一開始聽見放他一天假時,他是想玩些旁的,但被自家阿姐這么一提醒,又覺得玩秋千也不錯。
于是他歡快地道“阿姐陪我玩嗎”
“本宮還有旁的事,讓蕓娘陪你。”
沈熾一下子就泄了氣“都與阿姐說過了,蕓娘陪我玩一點也不好玩,總是怕我摔著。”
說著,他眼睛忽然一亮“阿姐,我今日可以找駙馬哥哥一起玩嗎”
沈竹綰垂下眸遮住眸底的微光,輕聲“隨你。”
隨他的意思就是可以,沈熾向來會順桿子往上爬,當即下令讓宮人去找他的駙馬哥哥。
小太監跑斷了腿,還是沒能追上季容妗的身影,最后只得遺憾回宮稟報“駙馬已經離開了。”
“這么快”沈熾疑惑道“駙馬哥哥從前沒這般快啊。”
沈竹綰垂眸遮住眼底思緒,收回視線沒有說話。
一連好幾日,季容妗東躲西藏,處處避著沈竹綰,過上了宛如貓捉老鼠般的生活。
她躲著沈竹綰,沈竹綰也未曾找她。
于是后來,季容妗仔細想想,那天夜里她在心中為沈竹綰的開脫,
應當是她自作多情了。或許沈竹綰真如她最開始想的那般,并不信任她,也未曾真心待她。
這日,季容妗休沐之際,終于想起了即將到來的秋獵,于是一尋思,便寫了封小信約江楠語一同去馬場。
江楠語很快回復她馬場見面。
半個時辰后,兩人在馬場成功會面。
江楠語穿著一身紅色勁袍,手拿彎弓,面如美玉,彼時,正騎在馬上豪邁地對她說“來啊,大戰一場。”
季容妗騎在馬上,抬眸看向蔚藍的天,奶白的云朵堆積,宛如化開的油畫,令人心神開闊。
她夾了夾馬肚子,揚了揚手中的弓“來”
小半個時辰后,兩人坐在草地上,看著靶子上亂七八糟的箭陷入了沉默。
江楠語深深看她一眼“要不那日你還是裝病吧。”
季容妗“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