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傳來的輕觸像羽毛拂過心尖,酥酥麻麻,連著被觸碰的地方也一并熱了起來。
而女人,唇角帶笑,眸子里是明晃晃的玩味。
分明知道她此時難耐羞窘,卻又故意逗弄她。
季容妗覆上那只勾著自己腰帶的手,指節緩緩收緊,輕聲叫她“公主。”
眼前的少女似乎只會這兩個字。
可被那樣柔軟而明亮的目光注視著,瞧著她克制想湊上來的模樣,沈竹綰心底莫名涌上絲絲滿足。
她心情頗好,卻還是發問“駙馬想做什么”
“臣想”她頓了頓,輕聲“冒犯公主殿下。”
冒犯兩個字似是她能說出的極限了。
沈竹綰軟在床上,目光看向了兩人被掩蓋在寬大衣袖下交連在一塊的手,順著衣袖緩緩往上看,對上少女的眸子,紅唇輕啟“準了。”
少女這才像得到指令般,長睫不斷眨著靠近她,最終如愿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帶著熱度的吻。
之后,便像偷了腥的貓,瞳孔閃著興味的光,乖巧地躺在她身側。
不出片刻,便沉沉睡去。
應當是累了的。
屋內靜默,一時只剩下沈竹綰不時的翻書聲,直到身側少女均勻的呼吸傳來,沈竹綰才放下書卷,側眸看向熟睡的少女。
少女鬧騰起來的確鬧騰,但如今安睡時,睡顏又十分乖巧。
公主殿下克制地看了少頃,才繼續看昨日遺留下的公文。
江南水患,工部已經組織人前去維繕,賑災糧草也在兩日后出發。月底秋獵,為時七日,而最后一日,便是中秋佳節。
除此之外,沈竹綰倒是又想起一樁事。
何栗之子,何平安于去年取得探花之位,只是因為一些緣故,一直沒有獲得官職。昨日朝堂上,何栗明里暗里提出了這件事。
沈竹綰在思考,要將他調到什么地方去。
空氣隱隱波動,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出現在房內。
影二瞧了眼床上的人,正要說話,又被沈竹綰輕飄飄用眼神制止。
“糧草都準備好了”
“是。”
“嗯。”沈竹綰輕聲“秋獵記得跟在她身邊。”
影二頓了頓“蓮夏那邊”
“不用盯著她了。”她說“你下去吧。”
“是。”
季容妗一覺睡到了日暮,起來時沈竹綰理所當然地不在身邊。
清醒了好一會,才從床上坐起,起身出了門。
冬梅正候在門外,見她出來,便與她道“駙馬,公主去皇宮了,讓您今夜不必等她。”
“哦”季容妗雖有些失落,但一想,也覺情有可原。
“對了,還有一件事。”冬梅說到此處嘆了口氣,道“老爺先前派人過來慰問公主,又讓家仆問問您,何時可以回家一趟。”
對于家
的概念,季容妗的記憶還停留在很久以前,如今驟然聽到這個詞,竟然愣了一下。
不過片刻她便回過神,想著確實也有一段時間未曾回過家了,正欲點頭期間,忽然眼睛一亮。
對啊,她若是想為官之道向季太傅學習難道不比自己瞎捉摸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