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仰著脖子,放在兩側的手也抓住了兩人纏在一處的衣衫。
情至深處,沈竹綰便不再滿足于被她親吻脖頸,于是微微偏開頭,躲開少女的親吻,轉而看向她的唇。
沈竹綰不是一個很主動的人,她想要的東西,很少直接說。或是暗示,或是算計,她總能得手。
就如此刻,她只是撇開頭,看向少女的唇,未曾說話,卻已清楚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季容妗輕微喘著氣,明白了沈竹綰的意思,腦海里卻閃過旁的事。
離別在即,又是黑夜,又是獨處,一對正在熱戀期的小情侶互相表達不舍,干柴烈火,燃一燃似乎也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
前提是,她真的是一個男子。
季容妗喉頭上下滾動一剎,撇開眸子,不欲騙她“公主,其實我是女”
話未說完,便被人按著后背,與那紅唇碰在了一起。
短暫的接觸后,女人微微偏開些頭,聲音被她壓得有些啞“本宮知曉。”
沒待季容妗反應過這個爆炸般的消息,沈竹綰又在她耳邊輕聲“本宮不在乎。”
那帶著熱氣的話語,順著她的耳廓一路燃燒到她的心臟,季容妗的心前所未有地劇烈跳動著。
甚至在聽到這兩句話時懷疑了一下,可當她低眸瞧見女人眸底的神色時,那些懷疑便被盡數擊垮。
她知曉,她不在意。
為了這兩句話,她從未敢有過再多的親近,但在此刻,那些擔憂全數化作湮粉。
季容妗憑著本能吻了下去,先前蜻蜓點水般的接觸,只像是勾動情欲的火星,引得她肆意流連于那唇瓣之上,又在某刻無師自通地打開了關卡。
當淺層的欲望被滿足,更深層的欲望便會冒出。
燃燒的火焰連綿不絕,吞沒人所有感官,若是繼續下去,難免落得化為灰燼的下場,季容妗有意停止,撐著身子,看向身下的女人。
濕潤的長發早已凌亂不堪,正如那靡麗的紅唇般,發著瑩潤的光澤,她像是雨中被打濕的嬌嫩花骨朵,風雨非但未曾令她萎靡,反而更添了幾分嬌艷。
沈竹綰半抬著眼眸,眼尾嫣紅,彎出幾分不太滿足的弧度,扯了扯季容妗的衣衫,啞聲道“阿妗,你我都是女子,有何可怕的”
季容妗的心火再一次被她的話點燃,明知再繼續下去會發生些不可挽回的事,可她瞧著沈竹綰的情態,瞧著她嫣紅
的眼尾,又覺有些事不可挽回也罷。
春宵苦短,季容妗任由烈焰灼燒,披荊斬棘剝開束縛住她的外殼,一路吻過高山,越過平原,最后被人制止在平原前。
沈竹綰說出那句話后,也未曾想過她如此大膽,輕車熟路仿佛演練過許多次。
她踩著那人的肩膀,攏了攏被散開的衣衫遮住那片風景,眼尾是未褪去的潮濕情意,蹙眉看她“你怎的這般熟練”
聽得她這般問,季容妗的目光不由順著搭在自己的肩上一路看了過去。
女人衣衫凌亂地躺著,平日里清冷的氣質在此刻也還依舊,長腿踩在她肩上,微微蹙眉,便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質問意味。
無論與誰比,沈竹綰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只有此時此刻,她躺在床上,才有幾分柔弱的模樣。
沈竹綰正欲說話,抬眸卻被那熾熱的目光頂撞了一下。
少女按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腿放在她的腰側,旋即俯身壓下來,可憐道“公主,臣明日便要走了。”
她的話說的如此可憐,動作卻一點不可憐,只一個抬眼間,便將她攏好的衣襟再度解開,灼熱的呼吸直達森林深處。
沈竹綰想推開她,那熱浪卻先她的動作一步,讓她失了力氣。
春意漸深之時,沈竹綰渾身顫抖,緊緊攥住床單,口中罵她“季容妗,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