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俯下身看著小女孩,笑著堅定道“是,很快就來了。”
說著,她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看著她瘦得可憐的身子,溫柔地蹲下身子“吃完了還要再來點嗎”
小女孩搖搖頭,猶豫道“哥哥,你這兒有精糧嗎我娘說她不吃這些糙糧,只糧,所以每回只肯吃一點點,
我擔心她這樣下去會餓壞,如果有的話,我可以用兩天的糧食來換,可以嗎哥哥”
因為災民人數眾多,只能保證每個人每餐有一碗粥。成年人多一些,小孩子少一些,但即便如此,也是不夠的,區區一碗粥,怎能擋得過一日的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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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大人了,小孩子都吃不飽。
季容妗沉默了一會,又給她盛了一碗,輕聲道“端回去吧,與你娘說,糧食夠吃。”
茹茹神色懵懂,端著碗回去了。
第三日,季容妗聽運糧之人的話,發現了他們話中的漏洞,有人在說謊。
第四日,常青山家中再無多余糧食可供布施,寧王府前排起了長隊。季容妗又一次看見了那個小女孩。
她有些怯怯的,不敢靠近,在季容妗朝她招手后,她才跑到她面前。
季容妗將她抱起,問她為什么不敢過來。
茹茹臉上滿是自責“都怪我,將哥哥家中的糧食吃完了,那些叔叔嬸嬸也沒有的吃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對多少和大小都沒什么概念,只以為她多要的那一碗,將常家糧食吃光了。
第五日,張禮與何平安終于姍姍來遲,與此同時,災后重建也在規劃中。
季容妗帶著何平安一起,仍舊抓著運糧之人,先后看了好幾次運送馬車,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些糧車太新了,不像歷經了一路又被人劫過的樣子。
第六日,寧王府供給的粥開始變稀,吃不飽的流民開始找她,問糧食什么時候才能到。
第七日,有人因吃不飽喝了洪水果腹,當日便生了大病,江太醫面色凝重地把了脈,搖搖頭。
第八日,何平安意外發現了疏通水流的方法,一時之間淹沒江南良田的洪水逐漸開始排解散去。
第九日,季容妗沒再去問賑災糧的去向,她心底隱隱有個猜測,卻又覺得不會是那樣的。
是夜,季容妗換上夜行服,悄悄潛入了寧王府。
寧王府的面積很大,卻空曠無比。偌大的院子,夜里沒有一盞燈火,甚至有大半院子都是廢墟,又火灼燒后留下的痕跡,陰森森的,瞧起來像是一座鬼屋。
季容妗在黑夜中行走,逐漸到了一個屋子前。
借著月光,她看清了屋前寫著的兩個字宗祠。
她心頭微動,輕輕打開門鉆了進去。
一片死寂,只隱約能聞到些燒香的氣味,在空曠的室內,顯得寧靜又孤寂。
屋里點著燭火,季容妗看見前方立了幾排密密麻麻的牌位,每一個上面都寫了某某某之位,應當是寧王家死去的祖先。
她隨意掃了一眼,目光忽然定格在一個牌位上。
那上面寫著,寧王齊山河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