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悔不知何時從營帳中出來看了好一會,詫異過后,便皺了皺眉。
身經百戰的他自然能看出來,季容矜武功雖好,卻不會用茍活那般下三濫的打法,這于她而言,并非是好事。
季容矜顯然也意識到了,茍活的打法越來越無章法,幾乎是專挑她的下三路打。
一來一去,季容矜氣的臉都紅了,再一次雙雙退回后,季容矜第一次采取了主動進攻的打法。
她猛然沖著茍活的胸口攻去,速度極快,但顯然茍活反應也極為迅速,他瞬間便用右手格擋在胸前,另一只手揮擊而去。
這算是一換一的打法,只不過茍活對自己的力氣與耐打度都很自信,所以幾乎認定,在這一擊后,兩人之間勝負便會分曉。
然而,當那拳頭距離自己堪堪只有一小段距離時,面前的人忽然彎腰往后倒去,茍活心中暗道不好,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大腦清晰地向他傳遞了“蛋碎”的感覺,茍活瞳孔猛地收縮,一張臉迅速失去血色,直直捂著小腹下出倒在了地上。
鴉雀無聲,只除了茍活痛苦的。
一陣沉默后,江楠語才像反應過來般跳起來叫道“贏了老季你贏了”
周圍的士兵才后知后覺回過神,難以置信地同時用力鼓著掌,叫道“季大人行啊,這么厲害。”
“就是,沒想到季大人竟然也會攻這下三路,這真是驚到我了,方才我還以為如季大人這樣的人不屑于這樣的打法。”
“確實,不過確實精彩,尤其是季大人最后那一下,簡直就是孤注一擲式打法,若是老狗稍微留點心,眼下倒下的怕就是季大
人了。”
一片稱贊聲中,季容矜擦了擦額頭的漢,走到茍活面前道“承讓。”
她雖然踢了茍活下三路,卻也知道收著力,茍活面色蒼白地從地上抬頭,聲音顫抖道“這次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季大人也會攻人下三路。”
季容矜朝著茍活伸出手,笑了笑道“是,若是你覺得不服,隨時可以再找我打。”
茍活借著她的手站起,面色蒼白地搖搖頭道“不了,季大人的確有實力。”
他一瘸一拐地離開,留下季容矜在原地不斷接受著那些手癢之人的挑戰。
林不悔在遠處看了一會,目光逐漸變得贊賞,旁人或許看不出,但林不悔能看出,茍活方才的失敗是必然的。
當他從心里覺得季容矜不會攻人的下三路時,他就注定會敗了。
而季容矜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無論是從一開始隱忍不攻等待最后這一擊,亦或是中途突破底線轉攻茍活的下三路,都讓他認識到,他或許不該小看此人。
她的成長,是迅速的。
春越過夏又到秋,自季容矜離開京城后已經過去半年了。
這半年來,她每日隨軍訓練,從不懈怠,不僅如此,時常會給自己額外加些訓練,只有如此,才會忘記京城中的人與事。
那只香囊的味道已經淡了,季容矜很少會將它拿出來,只有偶爾過于想念時才會拿出來看一看,嗅著里邊的安神香入睡。
陰雨下了好幾日,天氣遲遲不晴,仿佛預兆著什么。
半夜驚雷讓季容矜忽然驚醒,她起身看著帳篷外的天氣,眉宇不自覺鎖緊。
此時此刻,千里外的京城中,季府上下亂作一團。
一片慌亂中,聽到有丫鬟的尖叫“季太傅,季太傅的頭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