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聽后只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聲“辛苦了。”
江楠語搖搖頭,道“要說辛苦,常青山這些年經商走南闖北時四處尋找你的下落,風餐露宿也很辛苦。”
“公主也很辛苦。”
具體的江楠語沒有多說,只拿出了厚厚一沓紙,道“這是過去三年里,我為公主開出的方子,無外乎都是些憂思過度出現的小毛病,或是哪次回來身上又多了些傷毒。”
“身為醫者,最見不得這種不聽話的病人。”江楠語揉了揉眉心,嘆氣“說起病人,還有一個更讓人頭疼的。”
季容妗挑了挑眉“誰”
江楠語不知想到了什么,無奈道“陛下。”
“他非說他得了相思病,要見到公主才能好,我告訴他相思病一般不用于形容兄妹,他不聽。”江楠語說著露出了頭疼的表情“也不知道陛下和公主到底怎么了,公主好像自你去后,便很少見陛下。”
江楠語自顧自說著,一頭霧水。
季容妗卻目光閃爍,心中有了些猜測。
大抵是遷怒吧,沈熾倒也是可憐。
兩人說了許久的話,一直到傍晚飯點時,才一同去了春旺酒樓用膳。
用完膳后,外邊天色已晚,江楠語本欲拉著她出去轉轉,但想到公主還在府邸等她,便與她告了別。
季容妗一直看著江楠語的背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才轉身走向人潮,不多時,買了些東西上馬車往城郊去。
她在京城朋友不多,何平安算是一個。她死了后,季容妗曾在城郊買了塊地給她立過一塊碑,如今三年已過,不知那邊是何等光景。
下了馬車后季容妗沿著路在林中兜兜轉轉,最終到了一塊碑前。
懸月當空,月光將林子照的一片亮堂,兩旁的樹在地上映出張牙舞爪的倒影,季容妗徑直走到墓碑前。
與想象中的不同,這兒干凈整潔,沒有一絲雜草的痕跡,供臺前放著些碟子,里面的祭品不知被誰拿走,但顯而易見地,這里時常有人來。
季容妗將自己買來的祭品一一擺放好,又點了兩炷香,最后彎腰鞠了一躬。
做好這一切后,季容妗自顧自打開了一壺酒,看著手中的酒,道“既然來了,又躲起來做什么”
風吹樹晃,有人踩著落葉而來“小季子你果然還活著。”
這道聲音太過久遠,季容妗側眸看去。
月下靜靜佇立一個女子,長發黑裙,一張臉被月光襯的很白。是葉漉,不同的是,她如今再也不用戴著面具生活。
“葉漉。”季容妗輕聲說著,目光落在眼前的碑上,問“你來做什么”
葉漉眼眸微動,回過
了些神,腳步輕踏走到季容妗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墓碑“今夜不回公主府是為了來祭奠何平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