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攻城,他們作為守的那一方,便是能夠利用城墻優勢,看清底下戰況。
大乾士兵少,呈倒v形陷入楚國的包圍圈中,季容妗只消一眼便能看出他們打算以圍攻-前進的方法逐漸靠近城池。一些
好在幾日前,她便有所準備。
季容妗當機立斷吩咐投石手將“石塊”投往楚國人群中央,又命令弓箭手在石塊射出去后以箭射向那石塊。
南宮青荇坐鎮遠方,手中拿著“千里眼”觀測。在瞧見那石塊過來時,他原本是不曾在意的,楚國兵多,即便打亂了他們的排兵布陣,也很快便有人頂上。
然而很快,他便感到了一絲不妙。
那些“石塊”背后跟著一支支利箭,利箭輕易穿破那些“石頭”,令其在空中裂開,傾瀉出一灘灘黑色液體。
南宮青荇心中一緊,以為是毒藥,卻發現被撒到的士兵并沒有倒下中毒。一顆心還沒放下來,一束火光便猝然入了他的眼。
那火光在接觸到那些被撒到“黑色液體”的楚國士兵時,猛然竄的更高,慘叫聲一聲接一聲傳來。
南宮青荇瞬間捏緊手中的“千里眼”,兀自抬頭一看,便瞧見了城墻上那道孤然林立的身影。
是那晚見到的人,又是她!
季容妗投石的方位很有技巧,她不在靠近大乾士兵的位置投放,而是盡可能將石塊與火箭的位置拋向楚國左后方與右后方靠近中央的位置,尤其是那些騎兵。
這樣一來,那些火既不會波及到大乾士兵,又能破了他們的陣,若是馬跟著著了火受驚,又會在楚兵內亂竄,給他們造成更大的阻礙。
人們有時不畏懼死,但畏懼痛苦。
被火灼燒的滋味自然不如被一刀了結,火焰在的位置,讓其前后士兵都頗為束縛,前面士兵死了,后面的跟不上,楚國一時方寸大亂。
不過南宮青荇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調整陣型,讓楚國士兵后退,徐徐引誘大乾士兵向前。
季容妗目光微閃,沒想到南宮青荇這這般快便能發現,投石車的投出的距離是固定的,這些都在季容妗的計算之內。
不過季容妗的目的只是拖延時間,所以在發現楚國士兵有意撤退時,便鳴金收兵,叫大乾士兵撤退。
南宮青荇死死咬著牙,下令:“追擊!”
季容妗看著卷土重來的楚國士兵便知曉,他們是打算以兵力直接壓制。
季容妗有條不紊地下令,卻也知曉這不是長久之計。
此戰從白日打到黑夜,又到白天,整整一日,楚國士兵始終被拖延著無法取得突破。可時間逐漸流逝,她們準備的材料已然用盡。
然而兩軍的交戰還在繼續。
季容妗沒做猶豫,帶著剩下的士兵投入了戰局。
茍活騎在馬上,兩手雙刀如奪命利器,一劃一劈間,便有熱血噴濺而出。他記不得自己殺了多少人,只知道到最后握著刀的手都有些麻木,幾乎握不住刀柄。
他身上的鎧甲早便被鮮血浸透,有敵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一個不留神間,一柄長槍直直朝著他的腦門挑來,茍活后背寒意乍現,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長刀從旁伸出,將那槍桿挑開,再猛地一劈,那人便瞪著眼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茍活扭頭便瞧見熟悉的人影騎在棕紅色烈馬上,寒刀爍爍,眉眼鋒利:“小心些。”
是季容妗。
茍活后背的寒意逐漸褪去,道了聲謝,繼續廝殺起來。
季容妗也繼續游走在敵人中央,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砍去人的首級。
曾幾何時,她第一次上戰場時壓根不敢將人殺死,只敢將人砍傷打退,正是因為如此,才給了楚國士兵反擊的機會,當那柄長槍沖著她的喉嚨而來時,季容妗才后知后覺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這是真正的戰場,人命不值錢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