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
秋姨把早就準備好的醒酒湯端出來,心疼地看著醉得迷迷糊糊的少年,心里難免對奚厭有些責怪。
明知道小少爺容易喝醉,怎么還讓小少爺碰酒呢。
奚厭一手端著醒酒湯,一手舉著勺子,看向縮在沙發上抱緊文件袋的少年,“張嘴。”
終云晚把懷里的文件袋抱得更緊,唇瓣微微張開,含住勺子。
一碗醒酒湯順利喂完。
奚厭把終云晚抱回臥室,塞進被子里,目光落在少年仍然緊緊抱著的文件袋上。
他薄唇緊抿了抿,剛想要站起來,就被扯住了袖子。
少年濕漉漉的眼眸看著他,細聲細氣道可以幫我拿支筆嗎。
奚厭輕皺起眉,問“要筆干什么”少年扁了扁嘴,眼里的水霧快要溢出來。
奚厭眉心跳了跳,直起身,“好,我去拿。”跟喝醉的人講什么道理。
他走到書房隨手拿了支筆,腳步微頓,又在書桌后坐下。
雖然不知道終云晚想做什么,但把筆給喝醉的人太危險了,不如在這里等終云晚睡著了再回去。按照上次的經驗,終云晚應該等到一半就會睡著。
臥室里,終云晚縮在松軟的被窩里昏欲睡,眼皮就快要黏上。他翻了個身,壓到懷里的文件袋,茫然地睜開眼。
好像還有什么事沒做。
終云晚從床上坐起來,怔怔地望著門口的方向,想起奚厭還沒把筆送過來。沒有筆的話,他們怎么簽離婚協議
終云晚掀開被子下床,從衣柜里翻出一樣東西,光著腳跑到外面,看到書房里的燈亮著。他有些生氣地撇了撇嘴,推開書房的門。
奚厭抬起頭,看到本該在床上熟睡的少年站在門口,正氣鼓鼓地看著自己。他目光微微凝固,頓了下才問“怎么了”
終云晚小步走進去,把懷里抱著的東西都放到了書桌上。
奚厭看到那個紅色的小本子,瞳孔微縮。為什么這個時候把結婚證拿出來
他心里一緊,不知為何有些不好的預感。
只見終云晚把結婚證放到書桌上,又慢吞吞的把文件袋里的幾張紙拿出來,跟結婚證擺在一起。
奚厭坐在書桌后沒動,也沒去看那幾張紙,只是緊緊盯著終云晚的臉,喉嚨發緊“這是什么”
終云晚眼眸里水光輕晃,咬字又輕又軟,一字一句告訴他,“離婚協議書。”
說完,又把結婚證拿起來,像是求夸獎的小貓一樣,仰著臉朝他眨了眨眼,你不是說,結婚證在離婚的時候還有用嗎,我找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