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蘇長夜感受心口那微涼的觸感,他們的眼睛貼著他的肌膚,像是一個冰涼的吻落在你口。“追求真理的人成千上萬,我是最有機會到達終點的人,只要有希望,犧牲就有價值。”
“你的價值會讓所有在乎你的人痛苦。”聞秋雨幫蘇長夜纏好繃帶。“如果他們也信神明,只會許愿你一切安好。”
蘇長夜搖頭。“我和神明不一樣,我不值得。”
四人原地休整片刻,未發現可以用的線索,為今之計只有沿著似乎是唯一答案的通路繼續前進。
通路平坦,但是看不見盡頭,也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逝,漸漸地,行走成為了一種不假思索的反射運動。
舟月明試圖從石壁上看出點線索,可是壁面平整滑不留手,一點提示也沒有。“不對勁,很不對勁啊,我們很久沒有聽到系統引導了。至少在觸發彩蛋時,會有語音提示吧。”
傀儡師道“s級副本都沒有系統提示。”
舟月明“哈哈”兩聲。“你是說b級副本里套了個s級的彩蛋,你又開玩笑了。”
蘇長夜道“魂技禁制沒有解除,畫中的存在連鬼魂都恐懼,少說也是a級往上的難度。”
可是現在他們連根鬼毛都沒見到,舟月明搓了搓胳膊。“也不知道還要走到什么時候,傀儡師,你一點功課都沒做啊。”
“裸考才刺激嘛。”傀儡師雙手插兜,有一種不顧出題人死活的鎮定。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舟月明咕噥著,往蘇長夜身邊擠了擠。“哥,你有什么想法”
聞秋雨早就想吐槽了“他什么時候成你哥了,而且他比你年齡小吧。”
“嗐,在曙光,認哥也是求生攻略。多個哥哥姐姐,多條出路嘛。”
傀儡師點頭。“聽起來你的哥哥姐姐就像消耗品一樣。”
蘇長夜“觸發的媒介是眼睛,所以線索大概率也與眼睛有關。我們的眼睛可能已經看見了,只是大腦沒有察覺。類比找不同游戲,兩邊都看在眼里,無法分辨的不是眼睛而是思維。”
聞秋雨“所以只要大腦認為前面有出路,眼睛就能看到出路”
蘇長夜笑道“我也想如此。”
兩側石壁戛然而止,通路橫斷。
二人同時轉頭看向蘇長夜。
“”蘇長夜舉手投降。“我只是隨便想想而已,跟我沒關系。”
眾人來到盡頭,道路陡轉直下,一望無底的深淵橫亙眼前。
“我錯了,我現在感覺有路走也挺好的。”舟月明望著深不見底的斷崖,咽了口唾沫。
聞秋雨“倒也不是無路可走。”
四道絲線架在深淵之上,崖底的風吹上來,絲線風中搖曳,絲線上的人性命也飄搖似燭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你講笑話的功力比傀儡師還討人厭。”舟月明要抓狂了。“就是透明棧道我也忍了,獨木橋還能爭取一下,這絲線就太過分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摔下去都算自作孽”
傀儡師踩了上去。
飄搖絲線在他腳下繃直,就連敵對陣營的舟月明也不由捏了把冷汗。
傀儡師如履平地,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黑暗深處。
以斷崖的深度,傀儡師掉下去他們都未必聽得見響。
聞秋雨“他有把握嗎”
蘇長夜道“走在絲線上還雙手插兜,墨鏡也沒摘下來。如果他不是死也要裝逼的人,大概率是成功了。你們看,絲線松了。”
傀儡師選擇的那道絲線,現在與其他二根絲線一眼恢復了松弛,陰風陣陣,絲線搖擺,已經不再是承重狀態。
蘇長夜還保持著計時的觀念,根據傀儡師步速大概推算出絲線的長度。“深淵約有二百米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