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子宵特別會捧哏,當即問“哎這么說”
江遲意氣揚揚,底氣十足地說“我想進,就能進。”
方思折搖搖頭,滿臉感慨“真沒想到,咱們這一茬人里,最先追夢的居然是江遲。”
江沨胡了牌,他把牌一推“能追夢誰不想追,我小時候的夢想還是當賽車手呢。”
洪子宵輸了一晚上,心疼得流血,但一想到江沨為了繼承家業,連夢想都放棄了,又很感動地說“沨哥,你對江遲可真好。”
江沨說“是吧,希望江遲能念點我的好,別成天氣我。”
江遲把計數的籌碼一扔,向洪子宵戳穿江沨的真面目“你聽他吹吧,他不當賽車手是因為長得太高了,你見過一米八七的賽車手嗎,坐駕駛艙里多窩得慌。”
江沨看向江遲,反問“難道你比我矮嗎開跑車不也開的挺樂呵”
江遲的那輛藍色蘭博基尼跑車,又拉風又浮夸,江遲早就想給它換了。
超跑的底盤很低,在追求極致速度去前提下,本身就放棄了大部分舒適度,根本不適合日常用車,江遲從來沒開跑車上過高速。
長時間開跑車絕對是給自己找罪受,要真開長途,開輛五菱宏光都比超跑強。
江遲在穿書前也有輛蘭博基尼,也不是他想要的,而是江母從車展上買的。
那輛車很有來頭。
某次車展活動中,江母抽中了一張6666元的蘭博基尼代金券,這是江母中過金額最高的獎項,興奮之余,當場就訂了一輛車。
提車以后,因為沒人愿意開,那輛蘭博基尼就強制分配給了江遲。
江家一家四口,就屬江遲最好養活,從來不挑,家里給什么就用什么。
江遲并不是很擅長對父母提出要求。
他與父母的關系,其實遠不如江沨與父母那樣自然。
江遲出生時,正值家里的生意快速上升期,江父江母忙于工
作,沒有時間和精力照顧幼小的嬰孩,就把江遲送到了祖父那邊生活。
而已經具備自理能力的江沨,則留在了父母身邊。
對待曾經不得不暫時放棄的小兒子,江家父母對江遲有種若有若無的虧欠感,在把小江遲接回來以后,他們總是想做些什么彌補這段親情,對小兒子格外縱容,也格外客氣。
這就導致了很長一段時間里,江遲和父母的關系都很奇怪,父母過于關注于江遲的需求和情緒,使得江遲覺得自己像個客人或者是一個甲方。
有一次小江遲放學回來,正巧江沨背著吉他要去上課。
小江遲無意中感慨了一句“大哥還會彈吉他,好厲害。”
就這么一句話,家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凝重。
第二天,江母就拿著好多課外班宣傳單,來問江遲,想學什么樂器。
從那以后,江遲說話就很注意了,免得父母多想,也免得他哥跟著倒霉。
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時間久遠,具體很多事江遲也記不太清了。
隱約記得大概過了三、四年,他們一家四口的氣氛才不那么尷尬,后來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大家也都把這些事淡忘了。
基于這份過度的溺愛,江遲其實是不太愿意隨便提出要求,給家里添麻煩的。
如果沒有秦晏,江遲也不會想到換車,雖然跑車坐起來很不舒服,但他其實無所謂,就是不想委屈秦晏,之前在哈市,兩個人聊起換車的事,還約好回來以后一起去看看車,看了現在也都不用了。
自打知道了秦晏的身份,再回想從前的所做作為,江遲就覺得自己是天字一號大傻逼。
他把秦晏當成小白花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結果人家是條霸王龍,壓根不是吃素的。
江遲所做的一切連自作多情都算不上,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穿書以后,江遲所有行動的出發點都源自拯救主角受,秦晏身份的變化,不僅讓江遲在這段關系中失去了主動性,更令江遲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徹底崩塌。
對秦晏而言,變化的可能只是一個身份,可對江遲來講,秦晏身后的秦家與產業、權勢與地位,才是最大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