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盯著謝歲,少年渾身濕透,撅著紅潤的嘴,漆黑的眼睛滴溜溜打轉,一看就知道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
對方喉結滾動,將姜湯咽了下去,裴珩扭過頭,正打算就著殘渣再煮一碗,忽然指尖一軟,他的手指被人含住,隨后指尖就被咬上了,有柔軟的東西小心翼翼舐過他的指腹。
裴珩“”
耳邊傳來窸窣脫衣裳的聲響。
他警惕回頭,只見謝歲兩手抓住敞開的衣襟,像個大街上掀衣服的變態,刷一下露出自己白皙的胸膛,單薄的胸口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被冷水凍的發白的胸口上,兩點殷紅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那日書房里沒看清的,現在看的一清二楚。
裴珩瞬間哽住。
“珩哥哥奴好冷”魔音穿耳,伴隨著的還有一雙瘋狂眨巴,疑似要拋出一個媚眼的眼睛。
少年郎生澀的勾引讓裴珩絲毫沒有察覺到什么嫵媚,風情之類的,只覺得一碗油啪嘰糊在他眼睛上,糊的他心如止水,渾身發毛,腦仁開始疼了起來。
不應當,小小年紀就這么油里油氣,長大以后還得了
白瞎了這張臉。
他默默抬手,把這小子逐漸靠近的臉一推,推了個仰倒。
殘酷道“我的手剛扣過腳。”騙人的,帥哥不會摳腳
謝歲“”
謝歲臉綠了,他手腳并用,爬到角落試圖yue出來。
一側的裴珩深抖了抖身上即將烤干的衣裳,換了個面,背對著謝歲,深藏功與名。
勾引徹底失敗。
謝歲自閉,他漱了十回口,裹著衣服兩眼無神的看著面前的火堆,靈魂出竅,覺得自己大概有三個月不想看到裴珩。
一眼都不想
火堆噼里啪啦的響,角落里謝歲幽幽嘆了口氣。
另一邊,裴珩身影緊繃,見謝歲沒有再撲過來的意圖,也幽幽嘆了口氣。
唉,好難啊。
暴雨傾盆,林雁腳尖輕點,影子一般,從樹梢一晃而過。
葉一純看著林木之中潰不成軍,卻仍舊負隅頑抗的刺客,眉頭緊蹙,揮手召來手下快速吩咐道“留下一兩個活口拖回去審,其他的全殺了,另外分出隊人去尋王爺。”
“老大,您呢”
“我去對付那個。”他踩著枝尖飛身而上,瞇著眼,死死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冷笑道“喪家之犬還敢挑釁,一定要殺了他。”
屬下不解,如今情況危機,王爺失蹤,怎么還要去抓一個刺客,“為何”
“那人疑似度厄,曾經斗玄樓第一殺手。”葉一純嘩啦甩袖子,抖掉身上雨水,衣擺上的銀色小游魚閃閃發光,如同活了過來,他的身影轉瞬消失在林木中,唯有聲音從暴雨后的林木中依舊清晰的飄出來。
“當年搶了我一堆生意,現在沒靠山了還敢出頭,老子不抓緊機會干死他”
咬牙切齒,恨意滿滿。
看樣子仇結的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