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年,聽聞,謝家二郎,聰穎端方,博學多識。”小皇帝的聲音打著顫,他絞盡腦汁夸了謝歲兩句,而后認真道“朕年幼,尚缺一位侍講,明日起,你便來文德殿,候著罷。”
小皇帝扭過頭去,“你是,罪臣,是朕開恩,崇政殿說書,再不可高了。”
謝歲垂眼,俯身,再叩首,“謝陛下恩典。”
小皇帝嗯了一聲,這次讓謝歲起來了。本該讓人回去準備準備,他卻坐在位置上動了動身,艱難強調道“大丈夫,切不可,沉迷情愛。你與裴卿新婚燕爾,但也不可,荒廢朝政。”
謝歲“”
“王爺他如今尚在昏迷。”他忍不住強調道,“還未醒。”
小皇帝“哦。”
他頓了頓,又問道“這些折子,都是你批的”
謝歲遲疑的點點頭。
小皇帝眼睛稍微一亮,又克制的咳嗽一聲,他看了看天色,坐直了一點,沉聲道“愛卿,今日來的,湊巧,朕恰好,有幾樣不懂,不若同朕,講解講解。”
謝歲看著桌案上的奏折,沉默片刻,默默上前,翻開一本折子,在小皇帝期待的目光中,開始講解。
暮色四合。
謝歲坐著青蓬馬車回來。教小皇帝要比裴珩難的多,李盈畢竟年幼,當年又沒有系統的學過東西,如今朝野本就亂著,更別說找講師教他了。
他今日從早上說到晚上,除卻用膳的兩次,基本沒有歇息,嗓子都講啞了。回府時用了兩盞涼茶,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不知為何又偷偷從主臥窗臺前走過,這次窗戶沒開,關的很緊。
唯有上頭的囍字,極為紅艷。
不知裴珩幾時才能重新上朝。
謝歲嘆了口氣,慢悠悠走了。
窗格后,裴珩坐在搖椅上,舉著書,眼角余光看著那道淺淡的人影離開,良心逐漸不安。
他最近聽暗衛報告。謝歲已經好幾日故意從窗戶路過,還有幾次趁著他睡覺,趴在窗臺邊偷看他,邊看邊笑。
握著書卷的手指緊了緊,裴珩有點不知所措。
上次明明已經明確告訴謝歲,自己不會愛他。他都有白月光了,怎么還偷偷喜歡他,正確來說,不應該心如死灰嗎
這么天天瞅來瞅去,可憐巴巴,倒讓他像個負心漢似的。
不行,不能讓謝歲再暗戀下去
彎愛直是沒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