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歲瞥他,“在下不過一個只想好好活著的小人,小人投機取巧,有什么錯”
那青年面色青白,如喪考批,唇角顫抖,他瞪著謝歲,謝歲坦然的讓他看。良久,對方別過頭,低聲道“謝家怎么活下來了你這么個孽障。”
謝歲指尖一緊,俯身笑問“怎么,你對謝家很了解”
見人不語,謝歲正要審問,身后忽然沖出個人來,看見兩人動作,驚叫一聲,“這位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方先生一向失心瘋慣了,您不要同他一般見識”
是個少年,他一路跑過來,一頭的熱汗,瞧著謝歲的穿著富貴,轉頭就跪了下來,對著謝歲訕笑,“您別生氣,大人有大量,饒了先生一回。方先生自從病后腦子便出了問題,整日神神叨叨,他說的話都是胡言亂語,貴人您不用信”
“我看他罵人罵的倒是順溜,腦子不像是有問題。”謝歲盯著青年打量兩眼,正待再問上兩句,為難為難,卻聽見了丹宿的聲音。
“謝郎君,王爺喚你。”
殺手從陰影里出來,遠遠站著,并不靠近,像是對此處之事不太感興趣一樣。
謝歲冷嗤一聲,松開了手指頭,轉頭過去,“來了。”
身后的少年一邊謝著謝歲寬宏大量,一邊趕忙過去將那青年扶起,謝歲沒再折騰人,他走在丹宿身側,捏著從水里撈起來的梔子,有些困惑,“我倒是奇了怪了,此人對王爺不忠,怎么還留著”
“那自然是王爺仁德,不忍降罪舊人。”丹宿淡淡道。
“原來如此,王爺果真是仁主。”謝歲假模假樣的感嘆,看了一眼回營帳的路線,挑眉,“怎的,王爺又不召見我了”
丹宿一臉淡定,“衣裳濕了,謝郎君還是早些洗漱休整,免得明日起來頭疼。”
謝歲了然“多謝提醒。”
“你很喜歡梔子”丹宿離開前忽然道。
謝歲看了眼手邊搶來的花串。
“不喜歡。”他漠然道,“不過這花讓我想到一個以前討厭的人。”
那人比他乖順,比他聰明,比他善解人意,比他死的早。
平清關外荒的很,也不知那瘦的像把柴似的書生從哪里摘來的花穗。
怪香的。